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生气,她该担心他会对她不利,她该乖乖地不说话、不开口,她该提防他会对她做些什么……
倘若她够聪明,就该知道她不应该刺激他、惹恼他,可是她就是生气。她气他那么说她,气他误会她
蓦地,她一惊——
她气什么?她气他误会她?
不……不是这样,她不该在意他的想法,因为……因为他只是个跟她不相干的绿林杀手啊!
圆瞪着双眼,她茫惑而不知所措地怔望着前方。
倏地,她想起自己一生的凄凉遭遇,两行委屈的眼泪,不自觉地自她眼中消落——
惊见她茫惑而无助的泪水,梵毅不觉一震。
她为什么哭?是因为他杀了马景荣?还是他刚才对她的无礼冒犯?
“你哭什么?”他缓缓地松手。
胤贞噙着泪,幽怨地瞪着地,“我哭你毁7,我的生活。”
他神情懊恼地注视着她。原来如此,她哭是因为他坏了她成为马家少夫人的计划。
也是,要不是马景荣注定是个短命鬼,她此刻应该是高床软枕、锦衣华服的少夫人。
方才那丝丝怜悯同情乍地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种躁狂、愤狷的情绪。
“你贪图他哪一点?”他沉声。
她恨恨地瞪着他,存心寻衅地道,“他能给我安乐。”
“就因为这样,你就肯嫁给一个浑账?”他哼地冷笑,带着一丝轻蔑。
“谁能给我安乐,我就嫁谁!”她心里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可是不知为何,在他说她是贪图富贵的女人后,她却气愤得想跟他作对。
“是吗?”他眼底乍现恼火的光芒。“既然如此,你大概也不计较跟个凶手吧?”
她一怔, “你……你说什么?”她隐约觉得恐惧,下意识地想挣脱他。
他一振臂,猛地将她拉进怀中,逼近她眉睫低声道:“马景荣能给的安乐,我也能给,不如你就跟了我!”
“放肆,我……”她气恼地想骂,可她再也说不了活——
他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吻狂暴而愤怒,像是在报复着什么似的;她想逃、想叫,可是她什么都做不了。
虽说她跟马景荣拜过堂,可是却没被马景荣碰过;这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如此对待,而且他还是杀了她夫婿的凶手。
她不恨他杀了马景荣,却恨他误解了她、恨他如此粗暴地对待她……
他那两片火热的唇办,像燃烧似的紧贴住她的,她想挣扎,却被他更辛、更紧地攫住。
“唔!唔!”她瞪大了双眼,觑见了他那双狂野的眸子。
他眼底闪动着某种愤狷、炙热、矛盾的光芒,这光芒使她紧张惊惧,也使她心慌意乱。
突然,她觉得他的吻虽然狂暴粗野,但他眼底却有着一丝奇怪的温柔及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