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费尽力气坚持了许久,到偷来发现自己的坚持都是一场空时,从身体到心灵,都再没有任何对抗的力气。
晕过去也好,至少感觉不到疼了。
她这么想。
并不知道有人在她离开手术室的时候,满脸焦急地从另外一侧跑了过来。
……
暮春时节。
万物复苏。
海城纬度高,冬日常常是零下的温度。到开春气温回暖时,那被寒风冻了一整个季节的枯木,渐渐都发了芽。
四月底五月初。
季节交替,气温回升。许多载种在路旁的树木和花草,长叶的长叶,开花的开花。
人走在路上,瞧见许久不曾望见过的鲜绿色,以及那点缀在树木草丛之中的各色花朵,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可有人瞧着这样美好的景象,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车子径直往南区医院开,周弋坐在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偶尔看一眼后面的男人。
他张了张嘴,可仍旧没敢说话。
一早,他就到了机场去接陆长铭和申楠。
可后者从下了飞机开始就是这副表情。
“前面拐弯就到了,咱们直接去妇产科那边么?太太在28床,莫小姐在33床……”
“大少,昨晚才发生这样的事,其实您现在过去恐怕太太她……”
申楠使了个脸色,周弋才住嘴。
他其实是想说,现在过去也不会有好脸色。这种事情落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是难以接受的。
何况,还是那样要强的苏霓。
可陆长铭从头至尾也就一副表情,就这么死死盯着窗外,一言不发。
申楠朝他投去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腕表。
“事已至此,你再伤心也没用。顾一下你自己,别忘了你现在,还是靠药吊着的一条命。”
“啰嗦。”
一路地警告和解释,最后只换来这两个字。
申楠嘴角抽搐了几下,作势要找他麻烦。
可好在,他也知道陆长铭的脾性,在车子停下之后,先走下去,主动搀着陆长铭。
“到了,下来吧。”
“嗯……”
男人哼了哼,一只脚伸出去,才发现站不稳。
申楠扶着他,他又伸出另外一只脚,身上西装早已是换过的。就在车上甚至还刮了胡子,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医院门口来来回回的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