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唇红齿白的,一笑,贝齿闪着光,都能耀人眼……他笑着说景自端你这个没良心的,你有顾惟仁了,就不要哥们儿了。
堙她愣一下,脸上就烧起来了。
嗯,她有顾惟仁了……
一片阴影投下来。
她抬头间,铁河已经蹲下身,伸出手去捡那些资料。
“我自己来就好啦。”她想阻止。心里又一阵懊恼。真是,她总是出状况。
他抬眼,瞅了她一眼,手上却没停。
她抿了唇。
她以为他又要说她。
他动作很快,散落的纸张一会儿就全在他手里了。他站起来,厚厚的一叠资料在他的大手里,竟然显得没那么多、没那么重了。
他进去开了灯,把资料给她放在书桌上,随手翻了翻顶上的那几页。
“真的要给胡适招魂了。”他低声道。嗓子疼,声音有些低哑。他尽量的不显出异状。
她果然没有听出来。
她把书放下,听他这么说,有点儿意外。
他看她一眼,“我不读书,不代表不看新闻嘛。”
她笑了一下,“我论文要用的,跟那没关系。”
“开题了?”他问。
“嗯。”
他点头。
“这个学期你的课多嘛?”他又问。
她点头,“还好。”
其实是不怎么好,一周五天都有课,每天都在不同的地方,她大概会很辛苦。
他看着,知道她又没说实话。
眼前忽的就是那晚的情形,在顾惟仁面前的她,在她父亲面前的她——眼圈儿是红的,眼里全是泪光,手心里抓着能抓住的东西,死死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克制到身子发颤……只是说不出。
终于掉下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她手背上,砸在地上,是她终于一个人的时候。
。
他记得自己是从她身后抱住她的。
也是第一次,她没有一丝犹豫,回身紧紧的拥住他。
像是在海上漂了很久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下一步再漂到何方,她也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暂时是安全的。
他也知道。
可是阿端,对你来说,我只是一根浮木,却不是个能倾诉的人,是嘛?
他望着自端,胸口闷。
他知道自己终于是找到了气闷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