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务所需嘛。”韩暖从腰包掏出一叠酒店简介,“作为一名专业的的士司机,我有义务向乘客推介适合的酒店。所以我就跟服务台要了一叠简介,没想到恰巧就碰见那个年轻人。”
虽然觉得对方的解释有点牵强,但继续追问下去似乎也并没多大意义。因此,谢过韩暖后,溪望便将房门关上,逐一查看便条的内容。便条上的字不多,只写着“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署名则是意料之中的“神偷凌风”。
这张便条的意思,大致是说溪望今天没被毒杀,无非是运气好。但是人不可能一辈子走运,总有一天会倒霉。这既可视作善意的提醒,也能说是恶意的恐吓。
“他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溪望一时间难以猜度对方的立场。
虽然不能确定对方的意向,但有一点溪望可以肯定,那就是凌风就藏身在酒店之内。他之所以有这个推断,是因为手中的便条是用酒店房间里的便条纸写成,不入住酒店要获取这种便条纸并不容易。
凌风作为“陵光”成员之一,显然不会如此大意,忽略这个重要的细节,从而暴露自己的行踪。他或许是故意提醒溪望,自己就在酒店之内,溪望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中。
这在某程度上,亦算是一种威胁。
然而,溪望对此却毫不在意,毕竟是凌风主动邀约他过来。若对方不在这里,他会更纠结。此刻,他更在意的是韩暖。
凌风两次都让韩暖送信,若说只是巧合,实在难以令人信服。而且韩暖举动怪异,也难免让人生疑,怀疑他跟凌风的关系,甚至有可能是凌风本人,至少他的年纪与凌风相近。至于他口中的年轻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若非见华曾与萧铁炫有过一面之缘,溪望肯定会认为这个“年青人”只是韩暖随口虚构出的人物。
单是李梅跟露妍就已经够让溪望头痛,再加上凌风更令他一个头三个大。这家酒店到底有何独特之处,能让他们蜂拥而至?
就在他反复思量,希望能找到当中的因由时,敲门声再度响起。他将房门打开,发现倩琪站在门外,朝他温柔笑道:“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很无聊呢,能进去跟你聊聊天吗?”她的衣着跟白天时不同,而且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显然是刚洗过澡。
溪望正在琢磨案情,根本没有聊天的兴致,而且还刚跟安琪吵了一架,自然就不会再惹她误会。毕竟安琪的态度已经表明,介意溪望跟倩琪的关系过于亲密。若两人在这个敏感时刻仍不避忌,恐怕她这次就不只踹溪望一脚那么简单。
故此,溪望便以疲倦为由婉拒。
“累了就早点休息吧!”倩琪一脸失望,但仍强颜欢笑,“我先回房间,不打扰你了。”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
溪望本想送她到电梯间,但刚踏出房门便发现躲藏于走廊拐弯处的白色身影。他双眼闪现凶光,朝对方冷笑道:“你怎么像冤鬼似的,老是阴魂不散。”
易露妍朝他们走过来,露齿而笑:“这里是公共地方,我不能在这里散步吗?”
“这间酒店有15层,外面还有个大得能让你裸跑也不会被人看见的花园。可你哪里都不去,却跑到我这里来,这未免太巧了吧?”
她走到溪望身前,突然露出忧伤的神色,哀怨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里,或许是想你吧!”
“我也很想你,但我只想着怎样才能把你送进监狱。”溪望厌恶道,“免得你老像只苍蝇似的,在我身边飞来飞去。”
“你竟然说我是苍蝇?”她眼现泪光,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转头对倩琪说,“你看,他就是这么寡情薄意,你待在他身边,早晚会为他肝肠寸断。”说罢边低声抽泣,边走向电梯间。
“这女人总是疯疯癫癫,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溪望心底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倩琪盯住露妍的背影,直到对方于电梯间前消失,才声音颤抖地跟溪望说:“她就住在我隔壁。”
溪望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易露妍会否对倩琪不利,但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易露妍作为宏叔的徒弟,应该知道倩琪是宏叔的私生女一事。她虽然对溪望恨之入骨,但看在宏叔的份上,至今仍未动杀手,可见她对宏叔极为尊重,绝不可能加害倩琪。
想到这里,溪望才松了一口气,向倩琪安慰道:“别担心,她跟我虽然有过节,但绝不会无缘无故地伤害你。你注意跟她保持距离,别招惹她就是了。”
倩琪虽然面露惧色,但迟疑片刻后还是跟溪望道晚安,乘电梯返回自己的房间。
溪望回到房间里,大字形地躺在床上。他真的觉得累了,但他的累并非源于办案,而是因为周旋于几个令他头痛的女人之间——大大咧咧但性情火暴的安琪、芳心错许的小家碧玉倩琪、口蜜腹剑的蛇蝎美人李梅、冷艳但心理变态的露妍,还有趾高气扬、老是给他添乱的娜汀亚。
溪望突然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对女人做了些不可原谅的事,所以这辈子才会被这群女人围堵。他叹了口气,弯腰发力,从床上跳起来,喃喃自语道:“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还是先休息一下,明天抓紧时间把这两宗案件查清楚,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走进浴室洗澡,发现水压仍然很低,其后刷牙时更发觉自来水有一股奇怪的甜味。他想大概是水塔有一段时间没清理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