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拧了眉,清明的目光渐沉,眉梢有几分不悦,“一个人如果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那只能证明他愚蠢。”
她从来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谁能靠得住,把希望放在别人的身上,不过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和对别人的束缚。
她欠牧之寒的,也仅仅这一条腿而已。牧之寒的腿有康复的可能,那她也没必要再多做顾及。
她向来爱恨分明,牧之寒曾为了他豁出性命,但这并不代表在她心里就能忘记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她孩子的命,谁来偿?
“你的手呢,真的不需要看看?或许有康复的可能,医学没有绝对。”卓医生没再和她说牧之寒的事,反而再度将视线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轻轻摇头,十指慢慢收紧,“不必。”
这双手,是她欠自己的,并且也没打算还。她得时刻提醒着自己,她有多疼。
……
晚上八点多钟,萧笙从医院离开。
橘黄色的路灯光将她的身影拉得颀长,夜里的凉气裹着凉风席卷而来,她站在路灯下,看着天空悬挂的那轮皎月。
前面有人影背着月光朝着她走过来,她顿了顿,眸底来人的轮廓逐渐清晰。
眉心骤拧,她抬起脚步就往一旁走过去。
手腕被人抓住,剧烈的疼痛让她全身一软,眼睛里几乎掉下泪来。她回过头冷冷瞪着他,“放开我……”
妈的,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到哪都能遇到他。
宁迹松了力道,拦在她的面前,直接掐断了她所有转身离开的路,“你怎么会在这儿?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在哪用得着向你交代?”她哂笑,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
“阿笙……”他无力的叫她的名字,视线在她身上来回的打量,确定她真的没事才放下心里,“你怎么折磨我都没关系,但别用自己折磨我。”
他深吸了一口气,脱了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她的肩膀,避开萧笙冷的入骨的眸,“你体质偏寒,怕冷,夜里多穿些衣服。”
萧笙冷冷避开,将他的外套扯下来扔在地上。
他眼眶蓦然酸涩,视线在地上的外套上顿了顿,弯腰捡起来,抬起眸看着她,唇角自我安慰般勾起,“我有个朋友的孩子病了,我过来看看……”
“跟我没关系。”萧笙讥嘲的扫了他一眼,“宁迹,你大可以不必这样,我要回去了,麻烦让路。”
“阿笙……”宁迹拉住她,紧咬着下唇,直到性感的薄唇被咬的发白。
“别叫那么亲密,让我未婚夫听到会误会。”她目光薄凉,抬头冰冷的眸光和他深沉复杂的眸光凝聚在一起,“我没有那种闲工夫去折磨你,宁迹,你太自作多情了。”
她伸手想要把他推开,却被一把抓住手腕桎梏在怀中,再度把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我错了,我知道你怨恨我,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但别这样躲着我,你躲着我,是因为你还爱我,阿笙,我同样深爱你,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女人的另一只手用力的掰着宁迹的手,想要挣脱他的桎梏。一双秀眉紧紧的拧着,“你不配提爱这字,我就算爱猪爱狗也不会爱你,宁迹,你个混蛋,你放开我……”
她这几年来所建立尖利的盔甲,被他这些话瓦解的支离破碎,每个字都正中要害,这种感觉,真他妈憋屈。
“阿笙,别跟我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