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谢荷翁和昙兔落地,昙兔以刀为尺,刮出一块十丈左右的平地,而后催动法力,冻出三尺厚的寒冰圆台。
谢荷翁摸出一个绿玉瓶,那里面装着的是宴四海送他的生辰礼,一瓶品质极好的灵玉髓。可是,要画大阵,这一小瓶灵玉髓是不够的!
他摸出匕首,二话不说在自己胳膊上勒了一刀,又以石钵接血,混合灵玉髓,跪地绘阵。
这次绘的阵方圆十丈,乃是黎花之上的第四阵,也是他目前为止所能熟练绘制的最复杂、面积最大的阵法。
他一边画,一面看着石钵里越来越少的液体发愁,“昙兔哥,你有灵玉髓吗?绘阵的材料不够啊!”
“我没有灵玉髓,我只有一堆灵药!”昙兔站在圆台旁,看着逐渐成型的血红大阵,询问道,“我的血可以吗?”
“不行!我是绘阵者,我的血能用,你的不行!”因谢荷翁一心二用,阵法灵线差点断裂,他忙凝聚精神,专心绘阵。
“我的不行……”昙兔急得团团转,他看看谢荷翁,又看看天上愈发惨烈的廉白真君,等等,真君的血不要钱一样到处洒……
“真君的血可以吗?他血液中的灵力肯定比灵玉髓还要浓郁!”昙兔忙问道。
谢荷翁俯身,笔走龙蛇,“也不可以!血液太杂,阵法会直接失效的!”
“那怎么办!总不能画到一半不画了吧!”
“没事,昙兔哥,你把灵药给我!”谢荷翁已经想到了办法。他接过昙兔的灵药,迅速嚼碎吞下,而后,以匕首在手臂上再勒了一刀。
“昙兔哥,你帮我接住血,我待会可能会有点晕眩,我怕把石钵砸了!”
“……好。”昙兔看着谢荷翁鲜血淋漓的手臂,皱着眉接过石钵,运起法术,使那血液像孱弱的水流一样汇入钵中。
不一会,他就收集到了满满一钵血,他见谢荷翁脸色苍白,担忧道,“这些够了吧?”
“不够……”
谢荷翁望着方圆十丈的冰台,又吃下一把灵药,“昙兔哥,我不想再割自己了,你能让我的伤口保持鲜活吗?别让血把它凝住。”
昙兔并未按照他说的做,“血流太多,你会死的……”
“我死不了!可如果我们拖延下去,廉白真君可能就真的死了!一旦庄植胜利,我们谁都别想活!别墨迹了,快!”
“好……”昙兔低低的应了一声。
孱弱血流再次汇集,滴滴答答,落入石钵中,又不断被谢荷翁取用,绘入阵中。
谢荷翁谦卑的跪在冰面上,他在试图以自己的命,为廉白搏一个活命的机会,一个不一定能奏效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