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类似的苦。
如果能找到工作,三年前,刘光福就不可能下乡,而闫解旷对闫埠贵也不抱太大希望。
有这样的机会,工作指标肯定抢疯了,哪会轮得到抠搜的闫家。
两人还没走出大队部,身后又传来了村长的声音。
“那个刘光福,闫解旷,你们不用回去了,看看这个。”
说着,将两张纸递给了两人。
“我已经替你们写好了,你们看一看,补充一下,写上地址,就可以直接交给邮递员同志。”
“村长,这不好吧?”刘光福露出一丝苦笑。
他能听出来,这是巴不得他们离开。
村长脸色一凛。
“有什么不好,实话给你们说,不是说符合要求就能走,这得公社和村里一起同意才行,村里十一个知青,今年最多能走两个,你们记住了,这是我给你们的机会。
一定要给家里说清楚,失去了这次机会,我告诉你们,这辈子就留在村子里吧。”
“好好,我们争取一定离开!”
刘光福不傻,急忙答应。
这也难怪。
他和闫解旷两人,一个腿上有点残疾,重活干不了,还爱偷懒,一个简直是算盘精转世,到谁家都占便宜。
村子本来就苦,庙还小,根本供不起这两尊大佛。
两人接过信件,添了几句,村长看完,又润色了一下,装进了信封,等待邮递员回来。
待刘光福和闫解旷走后,其他知青也陆续将信件送了过来。
不过这次,村长看都没看,待人走后,一股脑地扔进了炉灶下面。
知青里面有能干的,好小伙就要留在村里。
至于女知青,给村里当媳妇正好。
想走,没门儿!
东北盘锦。
一个消瘦的身影一手捂着后腰,一手提着锄头,大口喘着气,心里头已经再次骂娘。
这人,就是即将年满二十周岁的棒梗。
下乡两年多,个子没长,瘦了不少,也丑了不少。
街道办当年说得对,北大荒饿不着。
可他妈的没说,累啊!
女人当男人使,男人简直是当驴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