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自称朕,反而用这样“我”来称呼自己。
脚步一步步朝她逼近,秀锦心乱如麻,喉咙因为紧张而干涩不已,后方是翠绿的草丛,她已经没地方可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接近自己,直至抵达她的身前。
他太高了,她下意识地仰起头来看他,仿佛看着一道竖起来的巨大屏障,将她生命里的光明一点点遮住。
秀锦直觉有什么即将从她的身体里被抽离出去,可她无路可逃。
“怕也好……不怕也好……你都是我的了。”他的头已经垂下来,额头抵在她抬起的额头上,肌肤和肌肤相贴,鼻息的热气喷在她娇嫩的脸蛋上,如此强势,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她是他的了。
即便是明白这一刻,她已被天罗地网所掩盖,但秀锦还是恍惚地想到了一个问题。
他说的话,好奇怪……
她不就是他的了吗?
秀锦朦胧地想着,直到嘴上感受到湿润的柔软紧紧粘合,她终于从巨大的空白中恢复了感知,秀锦慢慢地张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眼珠子里满是震惊,而震惊过后,秀锦怔愣原地,竟是任由男人的舌尖像狡猾的蛇一般游入她的口中,紧接着一番肆意的嬉戏玩耍,直到她的喘息声渐大,脸颊泛红,他才肯大发慈悲,将蛇的信子从她的嘴中抽回。
一抽回,秀锦就浑身瘫软地用手贴着他的胸膛,头抵靠着男人的肩头,发出一阵阵轻喘声。而男人尝到了鲜肉的纯真,嘴角轻翘,大概也知道此时此刻的秀锦已经整个人都糊涂了,因此不再继续对她做出什么,任娇小的身躯,就这么趴在他的怀抱里。
此刻的秀锦,确实是一片混乱。
很多想法于短暂的空窗后一瞬间都涌入秀锦的思维中。
最后,汇聚成一句疑问:她那样怕他,当他这样对自己的时候,为什么突然间就不想躲开了?
☆、第三十章
秀锦满团的浆糊不得而解,那从来未曾有过的奇怪感受让她根本无法招架,她心中竖立起来的对男人的屏障此刻显得那样薄脆,好似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戳一下,就会瞬间破碎崩塌。
这样的感觉是头一回,秀锦迷惘懵懂,鼻尖只嗅得到男人身上传来的淡淡体味,仿佛是一种非常好闻的花香,有股专属于他的辛凉。
头顶上的人垂首看着臣服于胸口间迷失的小白兔,看着她这回终于不再在他怀里害怕发颤,而是绯红着脸蛋,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迷茫未知的表情。
他,很喜欢。
动物会因为对它好而逐渐放低对猎人的戒心,其实人……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呢?
他喜欢她所表现出来的最天真纯洁的一面,这是皇宫里那些碍眼的家伙都没有的,但总是沉默寡言,想要装傻来逃避他的情感,那他可不喜欢。他就是要看着小白兔被他一步步地污染,但必须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变成他想要的那种样貌。
当然,他会尽量地给足她空间,让她的天性释放,他想要的是蕴有灵魂的人,而不是一块腐朽的烂木头。
秀锦自然不知道男人心中的计划,她只沉浸自己被他一个吻就吻得东南西北都不分了,还少女怀春地脸红喘息,这种谜一般的失控让秀锦仍还在费解和游神之中,她觉得自己是想不通了,她完全就想不明白这种奇怪的感情是从哪儿而来的。
她想的脑袋都要炸裂,这团浆糊还是团浆糊,没变成一览无遗的清水。
秀锦最终还是放弃了,她想到了大姐姐曾说过的,对于未知不解的事物,如若无法理解,就尽量去接受,一次没法理解,二次三次,总有她会明白的时候。人不能太钻牛角尖,不然的话,烦恼痛苦的只能是自己。
兰苏锦的话她总是记得格外清楚,从小到大,秀锦就习惯性地把苏锦的话给奉为真谛,拿来充当自己在不能理解一件事情时的最佳解释。
这次亦是如此,对于男人所带给她的这种前所未有的莫名悸动,秀锦决定不准备去深入理解了……因为她有预感,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发生……当第二次第三次,甚至于一次次重复地发生时,或许她就会明白这种心跳加速,让人脸红身子发热的感觉是为什么了吧……
秀锦想着,神智已经从那个吻中清醒过来,她此刻按捺下心口的波动,抬起头,用手撑在他宽大的肩膀两侧,声音轻地就像是蚊子在叫:“皇上,能不能……先放开秀锦……”
她发出怯懦的声音,脸蛋上还有一丝绯色未褪,他凝眉思索半晌,最终并没有为难她,就松开了禁锢在她背后的手臂,让秀锦好从他的怀里出去,而一得到他的许可默认,秀锦像是要逃离魔鬼的巢穴般忙不迭地从他怀里爬出来,顺势在草坪上打了两个滚,最后抱着膝盖坐在离男人大约有二米远的地方。
等她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