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风轻轻吹着,笑闹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esp;&esp;一旁河水中有红鱼跃起,“噗通”轻响,又跳回水中。
&esp;&esp;温盏如梦初醒,平复情绪,摇头:“没关系,那天晚上我也情绪过激,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都过去了。”
&esp;&esp;她很快跟自己达成和解,叹息,然后转身,想要离开。
&esp;&esp;擦肩而过时,仰起脸,用一种寻常的语气,像面对一个不怎么熟络的老朋友,问他:“你也是来参加婚礼的?要开始了,过去吧。”
&esp;&esp;商行舟目光下落,看到她露在外面的白皙手腕。
&esp;&esp;是纤瘦的,甚至有些伶仃,系着一根红绳,上面拴有一枚小小的金饰。
&esp;&esp;早就不是当初十八岁的小女孩了,她已经度过人生第二个本命年,正在经历人体细胞的第四轮更新。
&esp;&esp;商行舟脑子慢半拍。
&esp;&esp;身体已经先一步,替他做出了决定。
&esp;&esp;温盏感觉天旋地转。
&esp;&esp;手腕传来大力,她被他攥住,拎着,抵在一旁栏杆上。
&esp;&esp;双脚很轻松地离了地,腰部传来他手掌温热的触感。
&esp;&esp;他一只手抱住她的腰,扶着,手掌力量放在小臂,将她牢牢按住。
&esp;&esp;温盏猝不及防,被他半圈在怀中,只能跟他对视。
&esp;&esp;商行舟滚烫的呼吸打在她颈窝,眼神深邃,眉眼比少年时凌厉。
&esp;&esp;瞳仁漆黑,卷起小小的风暴,一动不动,固执地哑声:“过去了?要怎么过去。”
&esp;&esp;“我们当时要真说清楚了,我不会就那样不明不白地分手。对你来说,因为结束了,所以没有再讨论的必要了,是不是?”
&esp;&esp;商行舟二十来岁时觉得温盏不讲道理,现在恨不得她像过去一样不讲道理。
&esp;&esp;“温盏,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你不再说给我听听吗?”他收紧手掌,触碰到她腰间,“我送你的弹壳,为什么要还给我?”
&esp;&esp;被他的气息笼罩着,温盏两手下意识扶在他手臂,手指蜷曲,又放开。
&esp;&esp;她睫毛微颤:“我们很早就分手了。你为什么会觉得,说得还不够明白?”
&esp;&esp;过去,有段时间,杨珂每天都跟她说:你是成年人了,别想了,别哭了。
&esp;&esp;现在竟然也轮到她跟别人说。
&esp;&esp;“商行舟,其实是谁填的表,根本不重要。”她说,“分开这几年里,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结果都是必然的,可能跟费元嘉或者……别的人,都没关系。我们不合适,所以才会分开。你不要再送我那种东西……会让人误会的。”
&esp;&esp;商行舟看着她,近在咫尺,他别无他法。
&esp;&esp;他嗓音沉哑,自嘲地轻笑:“误会?我什么意思,你真不知道?”
&esp;&esp;温盏垂下眼,提醒他:“反正我们不会再在一起。”
&esp;&esp;商行舟顿住。
&esp;&esp;许久,他不死心:“真没机会了?”
&esp;&esp;“是你教我,”温盏跟他对视,眼神清凌凌,近乎残忍地道,“要向前看的。”
&esp;&esp;风吹动树叶,头顶传来沙沙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