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抖着手自己割下了自己的舌头。
我未逼迫他。
关容翎也没有。
他不过是自己吓自己,怕舌头不断,就会断了性命。
然而我并不真的想要他的舌头。
我只是不喜欢被人说起从前的名号。
至于关容翎能不能做到我想要的,那并不如何重要。
我不缺为我做这等微末之事的狗。
可要是关容翎有心去做,那他就会是一条好狗。
——只可惜他做了,也没做。
让人不知如何评判。
叁、
张奕说动众人,为他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魔教藏身于北地的人。
众人离去后,张奕独独留下了我。
他看着我的脸。
说不清他的神情是什么模样。
爱不是,恨不是,既不是痴迷,也不是厌恶。
他看了很久。
久到张潇用盲杖敲了敲地板。
张奕回过神,目光深深地看我:“谢兰饮,你来北地,是想要做什么?”
我道:“我只是来北地赏雪。”
顺便躲过中原武林可能会有的危机。
我答得诚实。
可张奕却冷笑一声:“你会只是来赏雪?”
我静默片刻。
我平静反问:“张掌门似乎和我很熟?”
“不,一点也不,”张奕出乎意料地否认了我的问题,他还是用那种古怪的视线凝视我,“我和二楼主只有过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