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会分析这么多。
危兰淡淡笑道:“如果你说得不错,此事一桩误会,但你想想,无论商霓雁也好,还是其余五人也罢,他们都是百年难遇的绝世英才,头脑智慧亦非常人可比,若真有第三方使了离间计,他们为何会一点没察觉?”
方灵轻道:“那难道,你觉得的确是那五人……”
危兰摇首道:“不,我也不太相信,他们五人从前为了家国而不惜己身,出生又入死,这不是假的。既然他们为了陌路人都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对自己的结义姐妹又怎会狠得下心来,下这种杀手?商霓雁在碑文中说,在此事发生之前,他们之间已经因为一个分歧而有了矛盾,想必这个矛盾闹得不小,这时若离间计趁虚而入……只是不知,他们之间的分歧到底是什么?”
方灵轻道:“是啊,商霓雁还说他们将她私下里的行动计划告了密,也没说清楚她私下里究竟有什么行动计划。”
她们并没有揭开全部的真相,反而感觉到迷雾越来越多。
这时一名滕六堂弟子前来禀告:“回堂主的话,这儿的坟墓,和这座碑上刻的名字,数是一样的。”
不出危兰与方灵轻的意料,她们继续坐在火堆边,望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没有再说话。山风悠悠吹了许久,直到暮色阴影慢慢地染上了此地无数的坟墓,方灵轻抬首见金乌已落到了半山腰,这才又忽道:
“兰姐姐,你说我们接下来去哪儿?”
危兰道:“现在的线索,还有一条。”
方灵轻道:“少林寺?”
悟尘大师的遗物珍藏在少林寺之中,这世上恐怕还没有谁能在少林寺里来去自如地偷东西,那本记载了他所雕刻的佛像的册子是如何到了危蕴尘的手里,既然危蕴尘不肯答,如今唯有询问少林寺的方丈觉海大师。
而在下山以前,她们又商议了片刻,决定还是先暂时将这座石碑送回到它原来待的地方。随后一行人到了山脚下的村落,借住在百姓家歇息了一晚,翌日黎明启程,再次出发。
又是一程须得奔波多日的路。
这一路上,每天夜里她们自然住在客店旅舍,白日则偶尔在茶寮酒肆歇歇脚,谁知过了没多少天,某日正午她们在一家茶寮喝茶消渴之时,无意中竟听到邻桌几个江湖武士打扮的汉子聊起了一个故事。
一个两百多年前的故事。
一个记载在长明山下长河深处石碑上的故事。
危兰微微愕然,与方灵轻对视一眼,随即前去向那几名汉子询问,他们是从哪里听说的此事?
这几个汉子从前并未见过危兰,不认得她是谁,便如实回答,这事似乎也是最近才在江湖上传出来的,他们也是偶然听别人说起的。
危兰道:“这么大的事,可有证据?”
那汉子点点头道:“听说是有的,似乎商霓雁被背叛之后,在石碑上刻下了自己的经历,沉到了长明山下的河底,我和兄弟们就是因为好奇,这会儿想到长明山去看一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