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柘癫狂的笑,看看祁行臻,又看看郑译,笑的更加猖狂,“哈哈哈哈哈亲兄弟,亲兄弟好啊,一个是警,一个是匪。这世上的事情,总是这么有意思。”
原本还冷静的人越来越疯,甚至抬步无所谓的向外面走。嘴里叽叽咕咕的说着:“有意思,有意思。”
他走到了门口,对着在黑夜里影绰的山林,他知道,那里面藏满了警察,甚至有无数个枪口对着他。他大喊:“我自首!我自······”
“砰”的一声,伴随着子弹穿过身体,打破骨头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方柘的声音中断了,嘴里吐出鲜血,他带着癫狂回头看,看到了祁行臻冰冷的神色和黑洞洞的枪口。
子弹击中了他的腹部,却并不是要命点。
随着枪响,废弃的工厂终于不再安静。
从外面传来了声音,那声音时而远,时而近。“这里已经被警察包围,放下枪,主动投案。”
一个威严的男声,祁行臻听出来了,是那个姓卢的警官。“祁行臻,你逃不掉了,放掉人质,不要伤害我们的人。主动投案,争取从轻处罚。”
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祁行臻低头,将她搂的更紧。
他靠近了她的耳边,浅笑着说:“听到了吗?他们来救你了?”
他握着枪的手抵着郑译,却也在继续低声的,“可是他们救不了你啊,怎么办呢?许苑,我带你一起下地狱吧,你去地狱陪我,好不好?”
她挣扎着,眼睛红了。
外面的声音又传来了,祁行臻望过去,看到了只身站在门口的卢崇泊。
“放了人质,你还能回头。”
年轻人眼神里染上了片刻的疯狂,“回头?”
他近乎有些变态的,痴迷的凑近了许苑,脸颊在她的脖子间,一下下的蹭着,感受着她的颤抖,温度。“哪里有我回头的路?我倒是看到了一条·······叫黄泉路。卢警官,你别这么残忍,我已经孤单了二十七年,黄泉路上还要让我一个人?”
他将枪支往前怼了怼,指着郑译,“亲人和爱人,总得有一个陪陪我不是?”
“那是你孩子的母亲······”老卢压抑着,对那个跟跟撒旦一般的年轻人,“你女儿,才两个多月,你就让她成为孤儿?你要杀了你孩子的母亲?”
“女儿?”祁行臻自始至终嘴角挂着浅笑,漆黑的眼睛没有多余的情绪,“你说的也有道理。”
他嘴上这么说着,却将许苑搂的更紧。
转而一句:“可是我更怕孤独啊。”他扬眉笑着,笑的疯狂,没有一丝人性。
他的手捏着许苑的下巴,打量着她的眉眼,盯着她干涩的唇。
附身,覆了上去。
旁若无人的啃噬,侵占,恨不得攫取她所有的气息。
他对上了她的眼睛,这样一双沉静漂亮的眼睛。
他发现,她的眼睛里有自己,癫狂的、像兽一样的自己。
紧紧的盯着,周围的风声像是都停了,他按着被自己啃咬到泛红的唇瓣,猛的用力将人推到一边,同时揣向了郑译的膝盖,以狠厉的力道钳制住了他。
他扬声说:“给你三十秒,离开这里。”
许苑被推到一旁,看着被压制住的郑译,还有神色疯狂的祁行臻。
“你别······别再这么做了。”
她的力量太弱,声音太轻,轻到祁行臻并不打算听。
他也听不进去了。
郑译急促的喘息着,因为疼痛,额头都是汗水。他冲许苑大喊了一声,“······你离开!快离开!”
“二十。”散漫的一句。
“十八。”他开枪打伤了郑译的又一条腿。
“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