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贪心不足,想要朕的皇位,还觊觎朕的遥儿。呵呵,所以朕就弄死了他。唯一让朕没有想到的是,李宗全的儿子还敢跟朕作对,杀了朕最爱的女人。”
“朕这一生,为大陈出生入死,兵出匈奴,荡平乾坤,四海无不臣服!朕大兴书院,广纳贤臣,重用能人,十年之间,朕让天下百姓都能吃饱!仓库里的钱财堆积如山,粮草千斗万担,甚至兵精良将,除了高祖皇帝的开国之功,还有谁能跟朕比?”楚连傲然而立,白衣翩翩,仿佛天下皆是渺小,唯她一人而已。
楚浔被她风姿所震撼。
“可是,他们为什么还要骂朕是昏君呢?朕错了么?”楚连有些手足无措,像个迷路的孩童,不知道归途在何方,只能怯懦地问着大人,“朕只是爱上了一个女子,朕的妹妹啊。为什么朕所做的,所付出的,就可以被掩盖得一干二净,他们在享受朕的庇佑之时,心里还恨朕?”
“朕只是爱了楚遥,朕没有伤害任何人,就连李宗全想要伤害遥儿,朕也只是赐他一死,还给了他和他的儿子们无限的荣耀啊!可是为什么全天下都在骂朕,骂朕的遥儿?朕得罪了谁?难道这样就可以无视朕的付出和努力,肆意杀了朕的遥儿?朕好后悔,凭什么他们要朕死,朕还得保护他们?”
“既然他们要逼朕,朕只好杀了他们。你说,朕杀错了么?”
楚浔可怜她,坚定地摇摇头。
“他们得逞了,朕再也不想理会他们了。朕要把皇位传给兄弟,朕要陪着遥儿一起,到地府,找个无人的地方过下去。”她贴着棺木,低语。
“来人!”她忽然冷喝。
“奴才在!”
楚连摩挲着棺木,决绝道:“拟旨:皇弟楚远,德行优良,朕深信之,百年之后,传位与其;朕在位之事,皆以御史亲见,朕若薨,则与玉王合葬同陵寝,以国师为陪葬!”
“希望尔等,好自为之!”
作者有话要说:
☆、一枕粱熟梦非梦,三世情深若即离
楚连说完,当场口吐鲜血,昏迷过去。在还有一点意识之前,她唇片轻动,而后便昏迷了。
任大臣们惊慌地又叫太医,又喊皇子楚远来见,始终没有醒来过。
楚浔站在原地,所有的怜悯和无奈最后只是化成一声叹息。
方才,楚连的话,她看见了,且看得分明,她说——朕,不后悔!
这个和子锦一样的容貌的女人,带给她太多的冲击和震撼。
如今她能看见自己,必定是因为回光返照了。如今正是弥留之际,再高明的太医,也救不回来这位千古一帝的命了。
她不禁扼腕叹息,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竟是活活被所谓“忠心耿耿”的臣子和无情无义的谣言杀死。
已然知道全天下的百姓都是愚昧的,女子和女子的恋爱,岂能容于世间?为何明明于他们无害的事情,他们要义愤填膺地“主持”所谓的“公道”呢?
如何不问相思病?无奈只因无良医。楚照和楚连,为何如此相似?也只是一个情痴罢了。
她们没有错,可偏偏生在帝王家的女子,是要不得自由和幸福的。
君君臣臣,天理纲常,都化成了楚连喷洒的鲜血,应和着一地的白色纸钱,还有身着素服却面带笑容的臣子。
楚浔看着被太医判定死刑的女子,索然觉得尘世的愚昧无知,原来比权力更强大。
再大的权力,保护不了心爱之人,阻止不了尘世的反对,那么君王,还有什么用?
奈何都是女子啊!
人,如何斗得过天?
那自己呢?
原本就不该有的错觉,怎么越发明显了?楚子锦和楚浔,到底是谁在放肆,又是谁在纵容?
尽管再多的不舍,自己还是选择给子锦错觉,一而再再而三地迷惑她,折磨她。
也只是梦罢。
楚浔,只能为大陈而活着。
“今日无缘由生恨,来世依旧为君臣。重走辉煌悲亡路,当笑风雨同我哭。”
“长安宫冷锁月魂,孤影犹怜碧水痕。古来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