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省纪委的调查组已经在关山住了半个月,天天盯着几年前的那些旧账翻,当年的事你也知道和听说过的,多少人在里头捞油水?现在他们查到的县处级干部名单里,我和王文明的名字都在!”他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颤意,“熊江南那个老狐狸,早晚是要去向省里汇报,然后对我采取措施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到时候凤凰岭稀土科技公司肯定也将不保。。。。。……”
他突然抓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狠狠点燃,烟灰簌簌落在文件上:“他们的材料一旦做实,留置审查下来,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黑子,咱们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咱俩都得完蛋!”
“行,我有数了!哥,你说怎么做吧。”陈黑子倒真不含糊。
李清的眼里突然露出了凶光,让人毛骨悚然。
“现在调查组的人就住在迎宾馆,我要你不留痕迹的把他们全部干掉!”他恶狠狠的说。
陈黑子的瞳孔骤然收缩,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原地。
他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了几下,连吞了好几口唾沫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哥。。。。。。。。。你说啥?我没有听错吧?把调查组。。。。。。。。全部干掉?”
颤抖的尾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
窗外的天阴阴的。
陈黑子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浸透了衬衫。
“这。。。。。。。。。这可不是小事啊哥!”
他有些惊惧的说:
“那可是省纪委的人啊,到时咱们就算有三头六臂。。。。。。。。。”
话没说完,他瞥见李清攥着烟的手在微微发抖,烟灰快烧到指尖都没察觉,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李清说这话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了。
“哥!我不是怕事儿!就是。。。。。。。。。。就是得从长计议啊。。。。。。。。。。”
他压低声音,试图劝说,“万一走漏风声,别说凤凰岭稀土,咱们连骨灰都得被扬了!”
但看着李清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他又慌忙改口:“不过哥你放心!只要你一句话,我就算把命搭进去。。。。。。。。。。”
看见陈黑子答应了,李清的话也放软了些。
“黑子,没那么严重!我既然让你干,上头也是有人保咱们的,你只要把活办的干净一些,不要留下明显的破绽就行———事成之后,我把南山的那片稀土矿也划给你,你不是跟我说了好几遍想要南山的那片矿吗?你只要为我办事,我什么时候让你吃过亏?”
李清的话确实很有效。
尤其是那句“上头有人保我们”,让陈黑子一下子放心了不少。
加上又承诺把自己心心念念的南山的那片稀土矿划给自己,陈黑子一下子就把开始的那些担心丢到爪哇国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