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律师走后,王老爷子马上给在中州的银监会二把手赵主任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王老,最近身体可好?”
赵主任非常客气的问。
“身体还好,就是心情不好啊。”
王老爷子话里有话的说。
赵主任显然知道王老爷子今天打电话过来的意图,没有接他的话,打马虎眼说:“身体好就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其他都是过往烟云。”
听赵主任的语气里躲躲闪闪的,不接自已的话题,王老爷子就已经感觉到不妙了,电话已经打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
老赵啊,咱们认识二十年,你这打太极的功夫倒是越发精进了。
我就直说了——新凯达账户被限,单日十万的限额,这是银监会哪门子的规定?"
不等对方回答,他重重地哼了一声:"
别拿最新政策来糊弄我!
全省这么多企业,怎么偏偏就卡着我们王家?你我都是在圈子里打滚的人,有些话不必说得太透,但你得给我个明白!
"
苍老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当年你在河东省分行出事,是谁连夜进京找关系?现在我遇上坎了,你就打算装聋作哑?"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赵主任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人听见:"
王老,您以为我不想帮您吗?这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啊!
"
听筒里隐约传来纸张翻动的窸窣声,"
上头下了死命令,连文件编号我都能给您背出来——银保监~~~号文件,专门针对新凯达的!
"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哭腔:"
当年要不是您出面,我现在说不定还在吃牢饭,这份恩情我一刻也不敢忘!
可这次。。。。。。。。。"
话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压抑的咳嗽声,"
您就当我赵某人没出息,在这位置上连个屁都不敢放。
求您千万别为难我,我要是敢透半点口风,明天就能收到撤职通知书!
"
末了又补上一句,近乎哀求,"
您老多担待,等风头过了,我给您磕三个响头赔罪!
"
王老爷子握着手机的手剧烈颤抖,听筒里传来的电流声混着赵主任的哀求和纸张翻动声,像无数钢针在耳膜上刮擦。
他喉结上下滚动,干涸的嘴唇张合几次才挤出声音,浑浊的眼底泛起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