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倒是时时黏在谢枝身边。
谢枝去哪儿,他便去哪儿。要做什么,他就十分有眼色地提前下手帮谢枝做了。
十分殷勤。
看的江上影分外不爽。
所以谢暄才留了三日,就又被打下山去了。
谢暄被迫离山的那日,景淮却来了。
他说他想见一见月娘。
谢枝不知他们当初发生了什么,但从严忱的话里话外都能看出徐惊月身死魂散,必然与这些人脱不开干系。
所以谢枝都不想见他,也不想和他说徐惊月的去向,直接叫江上影将人打下山去。
不过景淮却十分执着,即使前一天受了很重的伤,次日都能继续拄拐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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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反复复,他闹了大半个月。
谢枝心烦不已,江上影甚至都有了要杀人的心思。
为避免江上影真的将人杀了,谢枝不得已见他一面,“当初你不是十分硬气地对月娘刀剑相向吗?如今又是要见她做什么?”
景淮扯着苍白的唇自嘲地笑了笑,狼狈的模样丝毫不见当年那副冷漠无情的样子,“我对她有愧……”
谢枝气笑了。
“当年我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害了月娘,也害了大家。”景淮愧疚道。
谢枝听不明白了。
江上影适时解释道:“徐惊月带着附魂心决上月墟宗那日,她以一己之力将数十名游魂复生。按理说,严忱恰时出手当不会让徐惊月落得身死魂散的境地,可是那时有一名游魂,她出手要毁去阵法,才引得徐惊月遭到反噬。”
“若我没记错,那名游魂应当不在徐惊月要复生的范围之内。”江上影淡淡道:“只不过她为了一己之私,想独占阵法中的全部力量,依靠此来复生。”
“而且那游魂,并非人族修士。”
谢枝一愣。
景淮道:“……是,顾怜儿当初拜入月墟宗表面上以灵气修道,实际她一直是鬼修。极地鬼域有各个分支,顾怜儿便是出自其中一支没落鬼修族群。她的族人被修士屠杀,作为存活下来的人,她憎恶着这世间所有修士,甚至不惜自毁诡道根基,来到了灵泽。只是当初我们谁都不知道她的心思,误以为她只是个无处可去的可怜女子,便从未对她有过戒心。”
当日江上影出手,一举制住顾怜儿妄图偷生的游魂,将她残魂捏碎的时候,遗留在魂魄中的记忆随之也在众人面前展现。
弟子游历时故意将带有魔气的法器放入山涧中,引得山中巨兽骚乱,使山体崩裂,还故意将徐惊月推入裂缝之中。
她本意是想用徐惊月的命来活祭山间妖魔,谁知阴差阳错地让徐惊月得到了传承。
之后顾怜儿发现徐惊月境界不稳,有魔气入体的现象,她非但不帮助同门,反倒给了徐惊月一个能催发魔性的法器。
徐惊月不知道,以为顾怜儿是在帮她,便感激的接下了。
直到后面乱石窟对战虞潮生,顾怜儿和石窟之外的鬼修里应外合,将困在其中的修士残杀殆尽。而将消息送出,又赶回来救他们的徐惊月却被顾怜儿送她的法器迷惑了心智,所以才有后来景淮他们所看见的徐惊月背叛他们的场景。
“这些年来,我一直误会了月娘……我……对她有愧。”景淮沉痛道:“听闻她前几日上了扶危山,我便想来见她一面。”
“见了又能如何呢。”听了这一段漫长的故事,谢枝心中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无可奈何的哀伤。
如果当初景淮和月娘两人能多坦言相告一些,如果月娘能及时发现顾怜儿的不对劲,如果景淮能多信任月娘一点……
太多如果了。
可惜事情早已成为定局,怪谁又有什么用呢。
谢枝道:“月娘确实来过扶危山,不过只待了半天就走了。去向她也并未告知,不过想来她早已不计较前尘往事,景公子不如放下,此后也好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她如是说道。
其实那一日徐惊月将过往讲述得清清楚楚,可唯独所有事情的发生都少了一个主角——景淮。起初谢枝还以为是她无意漏掉,谁知再问,便是只将景淮一人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