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船家就已经进来收拾桌子。上了碗筷,摆放好了饭菜。大多是水产,鱼虾之类的,味道倒是清淡,陈文蕙不由得多吃了一些。
吃饭中间。四个人讲讲谈谈,有时候说的是南洋的分光,有时候说的是西北的战争,有时候说的是当年四个人一起在江南赈灾的情景。这一顿饭吃的大家都很尽兴。陈文蕙不但多吃了一些,也喝了一点船家酿的梅子酒。双颊红晕一片,如同白玉上面敷上了一片胭脂,分外艳丽。
赵崇义都痴了。
陈文蕙被看的不好意思,对伺候的水莲说:“我们都吃完了你们几个都下去吃一点吧。不用在这里伺候了,这里有彩霞姑娘伺候茶水就可以了。对了,不要忘记给船上的厨娘。琴师,歌姬每人都一个上等的封子。”
水莲忙答应了。和伺候明珠的丫鬟一起下去吃饭去了。
陈文蕙她们吃完饭还在船上趁着夜风游玩了很久,后来,明珠看实在是太晚了,催着回去,大家才让船家开回来的时候的码头,坐上自己家的马车回去。走的时候,陈文蕙特意吩咐水莲给伺候的彩霞也一个上等的封子。
因为来的时候是乘坐着陈文蕙的马车,陈文蕙只好先把明珠送回家,然后。才在赵崇义的护送下回自己家。
本来,赵崇义是要进去给陈远恒和白氏请个安的,但是天色实在是太晚了,只好作罢。看着陈文蕙进门了,才依依不舍的往柳敬原家里行去。他现在基本上都是住在柳敬原家里的,至于忠义公府,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画舫上等这些客人都走了,船主看着大家收拾东西,问彩霞:“这些客人是忠义公府定下来的。可知道是忠义公府的什么人?看着面生的很。”
彩霞忙说:“是忠义公府的二公子,另外一位大爷是现在太子殿下面前的红人,柳大人。那位夫人正是柳夫人。”
船主吸了一口冷气说:“这么说,那位姑娘一定是文蕙郡主,南洋总管了?”
彩霞说:“可不是,不愧是皇上都亲口称赞的天下最有钱的姑娘家。这给的赏赐就不俗。最开始给的赏赐是个小荷包,里面是个半两银子重的银裸子,倒是一般,可是这荷包的做工和银裸子的样式实在是好看。后来走的时候,郡主吩咐赏赐一个上等的封子。那位跟着的姑娘就赏赐给我一个粉红色的荷包,这粉色的荷包做工更是精致,上面的花纹十分好看,只是我也认不出是什么花,想来是南洋的奇珍异卉,不过这还不算什么,最让我吃惊的是里面的东西。你们知道里面打开一看,是什么吗?”
船主奇怪了问:“是什么?”
彩霞还想卖个关子,可是一旁的歌姬已经笑着说:“是这个。”
说完从荷包里拿出来一对光泽圆润有小拇指大的珍珠出来。船主倒吸了一口冷气说:“今天你们倒是赚大发了,这么好的珍珠怕是比我这一晚都赚的多啊。”
歌姬得意的说:“平时得主顾赏钱,赏首饰的都多,但是都要陪酒,赔笑半天,可是今天这个赚的轻巧,连主顾的面都没有看到,就是在船头清清静静的唱了一曲,就赚的这么美丽的珍珠,真是划算啊。”
船主不由得叹气道:“真不愧是大楚最有钱的姑娘啊。这出手就是大方。”
这边船家的议论,陈文蕙不知道,她此刻正往白氏的上房行去,回来这么晚还真是头一回,希望父母亲不要怪罪她。
到了白氏的上房,发现父母亲的脸色都不怎么好,陈文蕙不禁有些心虚说:“父亲,母亲,我回来的晚了一些,实在是曲江上的景致太好了,不知不觉的就回来的晚了。”
白氏闻言,笑了一下说:“不打紧,我们都知道你是有分寸的,何况明珠早就打发人来说,要回来晚,因为你们要去游曲江。曲江的景致是天下出名的,我也去游过,越夜越美丽的。我和你父亲是因为别的事情心里不舒服。”
陈文蕙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氏说:“哎,我们家是没有事情,是太子的东宫今天发生了一件事情。”
陈文蕙忙问:“什么事情?”
白氏说:“今天,查出来有人对皇长孙投毒,太子震怒,皇上都被惊动了,亲自下旨意,要彻查此事。如今太子的东宫已经被封锁了,要搜宫。”
这真是个大事,皇长孙可是陈文凤的儿子,是陈家寄以希望的皇储,他被投毒了,不但皇室震动,连陈家也很关注。所以,父亲才这样阴沉着脸色。
陈文蕙忙问:“皇长孙现在怎么样?”
白氏说:“天幸皇长孙并没有什么大碍,抢救的很及时,只是大病一场是难免的了。太子妃听说很是伤心,说是她连累了儿子,是因为有人看她现在和太子殿下的感情好了,妒忌才这样的。太子好像是信了这个话,对马良娣和白良娣都开始怀疑起来。白良娣气的要自尽以证清白,当然被宫人拦下来了,可是因此东宫也乱成一团。”
陈文蕙有些无语,东宫现在应该很是热闹。
陈文蕙突然想到赵崇义和柳敬原是刘演的铁杆发小,那这件事肯定也会麻烦到柳敬原和赵崇义。这么想来,虽然他们几个去游曲江回来的很晚了,但是想来他们几个都不能好好睡觉了,刘演说不定已经把他们给召过去了。说不定明珠也给召了过去呢。毕竟明珠因为身份,还有柳敬原和太子的关系,经常出入宫闱,可怜的明珠姐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