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点头:“天命主系,‘衡命一脉’。”
“我来此,不为争,也不为夺。”
“我是奉命来问你——你走到这一步,凭什么。”
陈长安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你不是要打?”
“我以为你会直接砍过来。”
少年却摇头:“我这一刀,不杀身,只问命。”
“你若接得下,便配坐这根柱。”
“你若接不下,那是你命薄,不怨我。”
“这不是决斗,这是审判。”
许君言站在下方,脸色骤然变了:“不好,这是天命族‘衡命裁刀’,是他们族内‘命衡师’才能用的秘式,不是术法,是魂裁。”
“这一刀下去,不问骨印,不看修为,只看你‘命魂根基’是否完整。”
“若是虚命、散命、拼命、异命,都会被当场斩断。”
林修远脸色都白了:“操,那陈哥不是一身拼命拼出来的?这刀要真砍下去……”
“那我就让他砍不下。”陈长安扛起残破战骨,一脚踏碎神柱表面,“不看修为,只看命是吧?”
“那你这刀,我接了。”
“但你要是没砍动我。”
“我就让你把你那‘衡命’的狗命交出来。”
天命少年不怒,反而闭眼抬刀。
“衡命——裁一。”
他往前走了一步,身后魂纹浮现,十道光柱从天而降,交织成一片魂律裁场。
“裁二。”
第二步落地,天地寂静,神骨柱上魂火熄灭,仿佛他这一刀还没出,整片天地已经承认他即将的判词。
“裁三。”
他睁开眼,刀落!
嗡!!
没有刀光,没有气爆。
就是那么一刀,从半空缓缓落下,像是有人把你的命谱翻了一页,从头看到尾。
“命不正,魂当裂。”
“命不成,骨当断。”
“你若命合三虚——立碎。”
这一刀落下那一刻,陈长安感觉自己被整个天地看了一眼。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到他每次拼命、每次怒吼、每一次说“我不服”,都像是被投影在神骨柱上。
那不是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