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的缝纫机还是新的,你们要是做衣裳就用,放的时间长了对机器也不好。”
家里的物件一一安排好之后,很快就到了他们要走的前一天。
初四凌晨,黑暗中寒风吹得树杈刷刷作响,村头的一户人家,早早的亮起灯。
“咱们俩这么多东西,估计带着费劲儿,一会儿到了县城,先邮寄一部分,剩下的咱们带上火车得了?”祝扬灵看着一地的行李,脑门子都麻了。
只见地上,大大小小的包裹得有十来个。
重点是,还有三个巨大的包袱。
祝扬灵指着这三个包袱,看着方简,十分肯定的说:“这几个,拿出一套来,其余的都寄走。”又指了指一旁的小包袱,“这几个都是结婚时候的衣裳,咱们穿一身带一身,剩下的也寄走。”
“粮食咱们跟大哥二哥换成粮票,有多少算多少,其余的留给爹娘,咱们不带了。”
她直接推翻以前的决定。
本来坐火车就不方便,身上要是带着这么多包裹,更是寸步难行。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精简再精简。
方简自无不可,按照她的说法,拿出了一床被子一床褥子,床单被罩一套,其余的两套直接用土布包起来,装进尿素袋子里。
取出两套换洗的衣裳,其余的也装袋处理。
“那这些咱们带着?”方简指着洗脸盆里的东西问她。
“带着吧,这些都是去了就能用的。”祝扬灵买了新毛巾,旧的也带着了,去了擦擦洗洗,都得用毛巾。
她没什么旧衣,结婚之前她娘都拿走给几个侄女改了。
“粮本都带好,收音机装在你的行李袋里,其余的就没啥了。”祝扬灵看着一下轻了不少的包袱,着实松了口气。
走的时候,是祝阳舒和祝岑阳赶了村里的牛车送的。
祝妈受不了看着闺女走,没敢出来。
到了县城,天已经亮了,方简先是把大头的行李去邮局寄出,然后才一起去了火车站,给祝阳舒和岑阳买了两张站票,直接一起进了站内。
方简让司墨找铁道大院的,给他们弄了两张卧铺票。
祝阳舒和祝岑阳亲眼看着他们在火车上安顿好,这才下了火车。
站在站台上,祝阳舒面色复杂的叮嘱方简:“小方,要是可以的话到了那边儿给小铃铛弄个工作,这孩子不爱跟老娘们儿唠嗑,你要是不在家,她一个人就太憋闷了。”
“还有,她脾气不好,有什么不对的,你给我跟你娘打电话,我们过去教训她。”
方简望着老丈人殷切的目光,郑重点头,“爹,您放心吧,我已经跟那边儿联系过了,要是有工作,先紧着灵儿,至于吵架,我俩也吵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