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客厅里一边编结一边跟秦云彦有一搭没一搭地斗斗嘴,时而跟爷爷说点小破事开心开心,时间竟然过得这样快,这会就已经十二点了。
这黎山疗养院是建在郊区黎山的半山腰上的,地势挺高,从老爷子住的这一独栋小楼的二楼阳台,刚好可以看到远处的B市市区。没了那一幢幢灯火通明的大厦,看到的只有不是很清晰的乌漆漆的高楼,烟花从那些高大的黑影里接二连三地绽开,像是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
在这样的情景里,再普通的烟花看起来都有了惊艳的美感。
秦云彦站在欢庆身边,远处接连不断的烟火映照着彼此的脸庞。她微微笑着,从侧面看去,笑容安安静静的。他突然想到有过那么一两次,他在她脸上见到过这种笑容,要形容的话,就是简单的满足。
欢庆不需要谁讨好她,也不需要谁为她做什么,她自己在某些时候就能露出这样简单又满足的笑容。
正看着她,没料到她突然会转过头来,亮晶晶的眼睛,朝他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他此刻的局促与不自然。她笑着问了句,“还挺好看吧?”也没等他回答,就转头继续看远处的烟火。
秦云彦第一次觉得心跳得让人有点慌起来,看她没发现自己在看她,莫名松了口气,又忍不住看了她一会,突然温柔地笑起来:“嗯,挺好看的。”
过年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过年就是最重要的事情——这句话好像在不经意间落到他心坎里了,简单地陪着家人,没有人群也没有热闹的笑声,就是从头到尾的平淡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小温馨,这个年过得真是动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写这些故事,脑袋里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情节,就是某天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因为这一个念头构思一个故事,都不算长,写在“一百万个欢庆”里,隔壁还有蔺欢庆的古言,感兴趣的可以看看哟
☆、象棋谈
烟花密集地轰炸了这个城市有半小时,欢庆害怕爷爷在阳台外边待久了会受凉,没有站太久就回到屋里了。老爷子的痴呆是越来越严重,现在连音节都发不出,偶尔咿咿呀呀两声,大部分时间都默默坐着。
特护是全年陪护的,今天看着秦云彦和欢庆两人都在,十分识趣地没有打扰。
她记得前几年,秦夫人都是一个人来疗养院看老爷子的,有几次好像是秦总送她过来,也是送到了就走。她看了还觉得秦夫人这样的人挺可怜的,有钱有房子的又怎么样呢,丈夫对她也就这样而已了。可是看看自己,每年不回家过年也就是为了能多赚那几百块钱……又觉得有钱就已经足够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这会看到秦总和秦夫人和谐地坐在客厅里,说说话看看电视的,她突然觉得秦夫人真是好命。
欢庆在客厅陪着爷爷坐了没一会,就让特护陪着把老爷子带到房间去睡觉了。等爷爷睡下了,特护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看了眼还坐在客厅里的秦云彦,刚想说回家就看到他神情专注地盯着面前一盘象棋。
“会下象棋么?”他看她走过来,拉她在沙发上坐下。
“不会,就会五子棋。”
“来,我教你。”他揽着她的腰,一只手摆好棋盘。
欢庆几乎没接触过棋类,这会看他兴致盎然的样子,忍不住也对眼前的棋盘起了兴趣。
“看到没,黑将红帅。”他摆出两个棋子,“这俩将帅只能在这边这个九宫格里面走,要么横着走要么竖着走,而且只能走一个格子。”
欢庆看了一眼那九宫格,“既然这样,干嘛要在格子里画斜线,浪费材料。”
秦云彦笑起来,“因为他俩旁边这个‘士’也只能在九宫格里走,不走横竖,只能走斜线。”
“不要命了啊,身为士,跟将帅抢地方,这规则是谁定的?”
“这是传统文化精华,你哪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
“我说错了吗?士是读书人吧,那就是谋士,跟将帅抢地方走路,哪朝哪代有这样的传统文化啊。”
他笑着摇头,“歪理。”
“喂,等等,你手里的车是怎么回事?这种哪儿都能走的霸气总裁范跟谁学的啊,交通规则被吃掉了吗?”
“……车要是没人挡,横竖都能走。”
“我也知道啊,就算有人挡它也能撞飞了继续走。”欢庆不在意地撇撇嘴,“就像你这样的。”说着,拿起炮就往秦云彦的车上一拍,“我可以这样炸掉你的车么?为民除害。”
秦云彦嘴角一抽,“隔山打炮知道吗?你不能直接冲过来。”
“喔,意思就是必须要搭炮台。”
“可以这么说吧。”
两人坐在一块玩了会,秦云彦被欢庆跳脱的思路和吐槽给堵了一通,感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