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隧道里得知那些过往,每当听见别人用玩笑或奉承的语气喊他“许大少爷”,乔方语的心脏都会遽然闪过尖锐的刺疼。
而当她侧眸看向他。
许惩又是那副兴致寥寥,又随心所欲的神情,仿佛一切都浑不在意。
“行啊,上号呗。”
她不愿看见本可以耀眼发光的人,自堕尘埃。
所以,乔方语一直很希望,许惩能拿出自己的实力,好好考一次试。
毕竟,在她最困难,最痛苦的时候,是许惩一点一点,把自己拽了出来。
那么,当她得知了他的泥泞,他的不安。
她也想要成为那双手,给他支持的力量。
乔方语认真注视着许惩,满眼都是倔强。
许惩被她盯了片刻,少顷叹了口气。
他玩笑似的指向自己眼下的浅浅乌青:“真的很明显么?”
他半挂着散漫的笑意,眼眸黑沉,神情带点不羁的颓唐。
“……”乔方语被他噎了一下,偏过一点视线,“我都说了,像国宝大熊猫。”
“啊。”许惩从画板前的椅子迈下,蹲在她面前,很不走心地忧愁,“怎么办噢,这张脸不帅了,没法讨同桌欢心了。”
这个人。
他总是习于用这样的方式来逃避问题。
就和他说话时的尾音一样。
漫不经心,轻飘飘地把一切都揭过了。
乔方语生气地瞪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握着手中的细笔刷,使力敲了一下他的脑门。
一声清响。
两人都愣了一瞬,乔方语有点慌了,许惩忽然笑起来。
他站起身,摆着手推拒了想凑上来察看“伤情”的乔方语,语带促狭:“不错不错,看起来我把你惯得挺好啊,小姑娘。”
他站起身看她,身高差拉开压迫感,哪怕他什么都不说,只是这样含笑垂眸,她都感觉有点招架不住。
“居然敢对哥哥动手动脚了。”
乔方语的耳朵慢吞吞泛上点红,但嘴依旧硬:“是你先逗我的。”
许惩也不和她争这个,只觉得心情很好,就连身上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乔方语抿着唇,固执地说:“你要是一直这样,还有足足一年半才到高考。”
“你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她抬起头:“还是说,你准备高考也乱写一气?”
乔方语皱着眉,质问的语气坚决,却不带半分埋怨,更没有指责。
许惩沉默片刻,背靠上书柜,半晌只说了句:“现在还不行。”
“……”
乔方语没说话,捡起刚才那支笔刷,在小桶里洗净。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