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说,因为什么缘故,耽搁了那么久?
沈舒阳踏入寝宫,迎面望见对镜梳妆的皇后。长长青丝蜿蜒而下,垂落在纤细的腰间。
皇后也看到了他,打算起身行礼:“陛下……”
沈舒阳按住她的肩膀,温声道:“不必见礼。听说你昨晚没歇息好?”
卞皇后微微垂下头颅:“臣妾浅眠,昨儿又喝了酒,难免有些头痛之症。让陛下担心了。”
沈舒阳在身边坐下,伸手揉按她的额角。
“陛下……”
这声音含羞带怯,充满了欢喜。
沈舒阳面上露出些许温情,幽幽叹道:“朕却是忘了,晴生喝不得酒。以前为着一盏酒,还跟朕闹过脾气呢。”
卞皇后神色闪过一丝恍惚。
“都多久的事了,陛下竟然还记得。”
“当然记得。”沈舒阳笑了笑,“那会儿父皇还在,听闻此事,还打趣朕不懂得怜香惜玉,娶了卞家女,都不知道疼人。”
卞皇后怔然。
时间太久了。她只记得,那也是一场宴会。席上宾客敬酒,她作为皇妃,理应持酒答谢。
可她身体娇弱,从不饮酒。
局面僵持不下,沈舒阳笑眯眯地维护了她,人后却摔了袖子。
曾几何时,她也憧憬婚事,对未来的夫婿存着一份期待。然而,他们成亲,不过是出于卞文修的权衡与计算,沈舒阳的攀附和野心。
她是维系五皇子和卞家的一枚盘扣。
新鲜亮丽的装饰品而已。
后来色泽褪去,她便失了光彩,成为这后宫陈旧的摆设。更新鲜的女人住进来,王昭仪,陈美人,虞婕妤……
她又算什么呢。
卞皇后垂着眸子,声音依旧温婉:“陛下待我自是好的。”
第165章异动
他待她怎么能算好呢?
即便她腹中怀着皇子,害喜严重,他也只匆匆看望片刻,又去别处歇息。
卞皇后心里有怨,但这怨气和不甘,始终浅浅淡淡的。挥之不去,却也无甚要紧。
沈舒阳嘴边噙着笑意,手指拂过她的耳鬓,落下去扯开了衣襟。因为许久未曾亲近,皇后吃了一惊,身体难免有些僵硬。
她扶住沈舒阳的肩膀,嗓音带着颤抖:“陛下……”
堪堪挂在臂弯的衣袍,无法遮掩大片春光。莹玉般的身体,依旧如二八少女,几乎看不见岁月的痕迹。
卞家女从小没受过什么苦,锦衣玉食供奉着长大,又顺风顺水做了皇妃,成为皇后。她是旁人羡慕不来的身份,荣极,贵极。连时间,也没有苛刻她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