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不是!”躺在地上的人艰难出声,抱着她的脚往外挪,可是胸前重量如同磐石,无法移动分毫,“这位爷,求你放开,我实在喘不过气……”
苏戚加重脚上力道:“说!”
“我来归还财物!白天不长眼,竟然顺了您的东西,实在不敢独吞,现在给您送回来!”他语气恳切,用词也变得恭敬许多,“金银分量太贵重,怕惹上杀身之祸啊!”
苏戚根本不信他的言辞,但还是挪开脚,转身去点房间的灯。满室的光渐渐亮起来,躺在地上的人腾地跃起,露出一张年轻且狡黠的脸。左眼睑下方,隐约可见米粒大的红色泪痣。
“果然是你。”苏戚说,“白天客栈门口,我好心扶你,你却顺走了我的钱袋。”
来人弯起眼角笑,把个锦袋扔过来:“现在还你了。”
苏戚接住,手中几乎没感觉到任何重量。她挑眉问道:“里面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他似乎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的说辞,思索一番,恍然大悟般从怀里掏出一两块碎散银两,放在桌上。“对不住对不住,都在这里呢。”
苏戚神色未变:“还有。”
那人只好再掏,右手在怀里摸来摸去,总算掏出个青铜镯,在苏戚眼前晃了晃:“你说这个?”
“这个也算。”苏戚伸手去拿,“其余的金银呢?”
哪知对方举起手镯,眯着眼睛看她:“这镯子,真是你的?”
苏戚反问:“为何不是?”
“你从哪里得来?”他面上依旧带着轻浮的笑意,“这东西可不值钱,还是个女人镯子。”
“与你何干?”
“当然与我有关。”他说,“若你能答出这镯子的来处,我便将它归还于你。若你答不出来,镯子和金银都归我。”
“这算什么道理。”苏戚失笑,“你偷了我东西,还敢跟我谈条件要挟,也不怕我把你扭送官府?”
他完全没受到恐吓,笑着问:“那么,你肯回答我吗?”
虽然在笑,他的眼睛里却潜藏着许多沉甸甸的情绪。
苏戚捡起掉落在地的油纸包,一层层拆开来,露出里面红褐色的枣糕。她坐在床沿上,咬了一口糕点:“行啊,我告诉你,不过,你知道以后,可就走不了了。”
喉间苦涩的味觉,让她下意识皱起眉头。
太难吃了,简直有股潲水味。
“这的确是女人的镯子。戴过镯子的女人,唤作王清鹊。”她把枣糕放在一边,看着对方说话,“或许你听说过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