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寒嘴角弯了弯,脸上没显露多少表情,依旧冷淡呵斥道:“好好吃饭,不要胡说。”
苏戚捧着碗笑得眉眼如花。
晚饭用毕,薛景寒拿起热毛巾,仔仔细细替她擦拭双手。
“听闻姚承海派人送礼,谢你保护姚常思周全。”他说,“我倒不知有这么一遭。苏戚,你又和人打架了?”
苏戚任凭他捏着自己的手指,笑笑解释:“也没怎么打,当时情况紧急,总不能让姚常思出事。”
况且,因为先前的私通传闻,她承了姚家的情。刚好借着这机会还清,免得苏府有所亏欠。
薛景寒并不认同苏戚的回答:“你身体未愈,不能大动干戈。再受伤怎么办?”
其实已经受伤了。
苏戚有点心虚,手指不自觉往回缩了缩。她的左小臂因承受重击而肿胀,回家后重新拆开检查过,如今包裹得严严实实。
“提起这事儿,我也得谢谢你。”苏戚快速转移话题,“我爹说,你特意吩咐廷尉署救人,抓捕绑匪。他让我过来,亲自感谢你的关照。”
她用了“也”这个字。
或许是无心,但薛景寒听着,总觉得不舒畅。
“谢什么,无谓的关照而已。”他的语气没多少情绪,“就算没有我,秦廷尉也会去救人。”
苏戚说:“救人是救人,心意是心意。”
薛景寒问:“你在乎我的心意?”
面前的小公子愣了愣,笑道:“自然在乎的。”
薛景寒没再说话,捏住苏戚微微泛红的指尖,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怀夏?”苏戚不太明白为何他一直不松手,忍不住轻声询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丞相大人没回话。
很多时候,薛景寒的举动都没有解释。譬如雨中下棋,思梦楼独坐,再比如今天吃饭,明明自己擦过手,他还要坚持仔细擦拭,像是这手上沾着什么看不见的脏污。
他不解释,苏戚也不便追问。
两人安静对坐许久,薛景寒才开口。
“苏戚,要下棋吗?”
苏戚看着他,点点头说好。
薛景寒顺势勾起苏戚手指,牵着她去后院。微温的手掌包裹着苏戚的右手,走着走着,包覆的动作变成了交缠,修长温润的手指扣住苏戚的,再也没松开。
他们穿过厅堂,顺着回廊来到后面庭院。苏戚远远望见院中杏树与矮桌,正要向前,却被薛景寒拽住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