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戚眼眸微弯。她生一双微挑凤眼,笑时眼波流转,仿佛含着脉脉情意。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着,柳如茵觉得自己的脑袋又充血了。
她隐约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是哪家的公子呢?
是否已有婚娶?
柳如茵绞尽脑汁回忆着,好像是姓苏……苏什么来着?
“苏戚!”
陌生青年策马奔来,在车前堪堪停下,居高临下怒目而视:“你竟敢冲撞柳三姑娘!还不赶紧滚开!”
啊,对了,是苏戚。
柳如茵终于反应过来,浑身打了个寒噤。苏戚的笑容仿佛成了鬼魅的画皮,可怖又阴森。她瞪大眼睛,捂住嘴巴连连后退,也不顾浑身的土,钻进车厢再也不肯出来。
是他!不,是它!
原本听说苏戚最近不怎么露面,她才敢应约出门,去寺庙祈福除祟。结果刚出来,就被苏戚抓住了!马莫名受惊,一定也是中了邪祟!
苏戚不明状况,看了看紧闭的车帘,又将视线转向骑马青年,皱眉问道:“你哪位?”
马背上的人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气得面目狰狞,狠狠磨着后牙槽开口:“我是杜衡。苏公子贵人多忘事,前段时间还追着我讨要血玉,怎么,东西到手,就失忆了?”
苏戚垂下眼帘,看了下腰间悬挂的鲜红玉佩。
穆念青曾说,这块血玉是他和杜家二郎要来的。想必眼前的青年,就是血玉的原主人。
苏戚叫道:“杜二郎。”
杜衡啐了一口,表情嫌弃得很:“呸,别叫得这么亲热!苏戚,你刚刚对柳三姑娘做了什么?竟让她惊吓至此!”
你问这个,我也不清楚啊。
要不是杜衡大嗓门喊叫,苏戚甚至没认出柳如茵来。
“胡说!我家少爷只是好心,帮忙拦住了受惊的马!”雪晴上前一步挡在苏戚面前,眉毛倒竖,指着杜衡的鼻子骂,“你休要污蔑人,柳三小姐受惊怎么能怪到救命恩人头上?真是眼瞎!”
苏戚第一次见到雪晴如此硬气的模样,颇感意外。雪晴骂完人,压低嗓音偷偷对她解释:“少爷不用怕,他杜衡在家中只是个庶子,杜父供职中尚署,比大老爷低好几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