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起这事,村民们立马就明了的点了点头。
也是,公家摊派的徭役都敢逃,逃就逃了,还让人逮个正着,不抓他抓谁?
真当自己做了大湾沟土皇帝,没人管得了他了?
这田家往前数两辈,人也是好的,勤勤恳恳种着家里那一亩三分地,和村里其他人家处得也不错。
但自从田家当家的人被衙门指做大湾沟村长后,这眼睛就越来越往头上长了,到了田向贤这辈,和他家说话,几乎只能看到那故作傲气的鼻孔了。
都是地里刨食的庄稼汉,也不知在傲什么。
“你们说田向贤这遭还能不能回来了?”有村民看了眼院子里几乎哭断过气去的田家女眷们,悄声问身边人。
“怕是不能,县衙这么大动静来抓人,还能给他田向贤好?”
有人惊呼,“别是要被杀头吧!”
“不能吧!不就逃个役,怎地就到了杀头的地步,依我看杀头不能,但下大牢是板上钉上的了!”
“戏文里不都这么唱的?犯了事的人都是要被秋后问斩的!”
村民们越说越兴奋,半点不觉自己的声音已经从一开始的气音变成了大声讨论。
田向贤的媳妇吴氏将这一切听得真真的。
肯定是李氏那个毒妇!
这老寡妇从秋收时就和田家不对付,前些日子特地让儿子媳妇在路上逮自家回家的两个儿子,这会又引了衙差上门,将当家的和几个儿子全抓去了县衙。
吴氏越想越气,袖子一抹眼泪,当下也不哭了,咬牙切齿就要找李檀昙算账。
“黑了心肝的老蹄子!是你害了我当家的和几个儿子,老娘给你拼了!”
大戏落幕,李檀昙正要回家,余光却瞥见一圆滚滚的球状物朝自己炮,弹似的冲射过来。
啥玩意!
她眼疾手快,灵活的往旁一闪,那球形物没刹住车,叭唧一下就撞在了田家大门上。
“哎哟!”球形物的惨叫声传来。
李檀昙仔细看去,才发现朝自己撞过来的东西原来的田向贤的媳妇吴氏,这吴氏有着和田向贤一脉相承的圆滚滚身材,再加之她比较矮,不管近看远看,都像个褐色皮球。
吴氏在地上扑棱几下,好不容易站起来,跳起脚就要上前扑打李檀昙,“杀千刀的恶妇,我让黑心肝害人!”
再被人脑袋上打出个窟窿,或者把人打个窟窿,这两样李檀昙都不想,看着冲过来的吴氏,她的第一反应是跑。
惹不起惹不起!
咱还是躲为上策。
李檀昙这些日子只要有时间就会锻炼,动作半点不比吴氏慢,她泥鳅般钻入人群中,“话可以乱吃,饭不可以乱吃哈,我一个平头百姓,又不像田村长一样人脉广,认得县衙的人,连家中子弟逃役的事都做得成,哪里有路子找来衙差抓村长?”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