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后来把这部电影想象成是一重梦境,一切都发生了,都是我执行的,但它们不会影响到现实生活。你就是验证梦境的tote(图腾),只有你是真实存在的,你什么都不用做,仅仅作为象征存在,就已经发挥效果了。”严峋解释。
“这样能治好抑郁?图腾?”温楚再一次蹙紧眉心。
“我的抑郁症更多是心理方面的,用一个意识战胜另外一个意识,没什么不可能。”他解释。
“所以你把我的名字当做文身?”温楚明白了。
“嗯。”
“可是为什么会选我呢?”温楚垂眼,才注意到他的眼睛很红,靠近内眦的部位能看得出血丝。
严峋伸手抚了抚她的侧脸,告诉她:“你是唯一的选择,我除了你谁也没有了。”
温楚眨了眨眼,很想说“你不是还有一个妹妹吗”,犹豫片刻后又放弃了。
她说不清那种发堵的感觉是不是心疼,又觉得自己这样似乎太心软了……
好半晌后,她问:“所以你当时其实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对吧?——你爱我吗?”嗓音到最后轻下去,变成低低的喃语。
严峋看着她,想尽量回想这几个月来一切改变发生时他的感觉。
就好像住在灰色荒原上的人,他拥有一座极狭窄的木屋。直到某天听到门外有人的笑语,才忍不住推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
可谁知道她太耀眼了,让人没办法移开视线。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那座木屋都推倒,在他的整片原野上插满鲜艳的旗帜,宣誓了她的所有权。
他好像就这么被推着离开荒原,跟着她走向幸福。
——于是他的眸光沿着她脸上一浅一深的笔触描摹,想尽量用语言去形容:
“……我之前没有给这个词下过定义,但是你很美,有生命力,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负面情绪,很轻松,有时候甚至会忘记自己是个病人……所以我很喜欢和你交往的感觉,工作见不到面的时候会想念,大部分时间都处在需要和渴望的状态下,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的。”
温楚抿了抿唇,把眼眶里不知不觉被他勾出来的酸涩忍回去,一边道:“你这样还不算下定义吗……需要、渴望和想念,这样不就是爱我了吗?”
严峋蓦地弯起唇角,这次几乎没什么犹豫,回答她:“我爱你。”
他的声音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尤其好听。
温楚轻吸了吸鼻子,很怕自己真的哭出来。
谁知道他顿了顿,又问:“所以你知道这些之后,还愿意要我吗?”
他问得很认真,语气又出奇的平静。
好像如果她说出“不要”两个字后,他也会这样温柔地回答“好”,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