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回,刘副将已是满面为难的跪身下来,磕头道:“娘娘乃皇上最是心系之人,属下不敢让娘娘冒险分毫,望娘娘早些离开此船,莫要再冒险去做其余之事,求娘娘了。”
&esp;&esp;思涵心有坚定,甚至发狂发硬似的坚定。她终是扭头朝刘副将望来,却是正这时,身下之船,竟陡然碰了一物。
&esp;&esp;瞬时,一道极是突兀的撞击声陡然而起,那足下的大船也因如此狰狞迅速的碰撞而猛烈摇晃。思涵当即回眸过来,目光一扫,只见前方已是其余船只,甚至于,那船尾之上还立着几名黑袍之人,正愕然的朝她几人怔望。
&esp;&esp;思涵眼睛稍稍一眯,不再耽搁,陡然转身抽了刘副将的佩剑,随即跃身而起。
&esp;&esp;她内力狂涌,手中长剑杀气凛冽,待足下刚刚落至对方船上,便手气剑落,活生生割了那几名黑袍之人的喉咙。
&esp;&esp;“火!火船!”
&esp;&esp;正这时,满船之上,陡然有惊呼扬起,混乱不堪。
&esp;&esp;浓雾弥漫,视线仍是被强行阻隔,只是思涵却满身戾气,一路往前,手中长剑便一路而斩,满身的杀气,也在全身上下展露得淋漓尽致。
&esp;&esp;“长公主莫要去拼杀了,此际雾气正好,破船才是最好之法。”
&esp;&esp;待得与从这船上的船尾行至船头,思涵正要朝临近船只而跃,却也正这时,江云南陡然扣住了她的手腕,紧着嗓子低沉而道。
&esp;&esp;他手中的长剑也正滴着血,连带满身包的紫袍都沾了不少血迹。
&esp;&esp;思涵先是下意识朝他周身迅速打量,随即全然回神过来,醍醐灌顶,而后也陡然收势,退身回来,随即趁着浓雾的庇护,开始用长剑配合着内力震裂船板。
&esp;&esp;顷刻之际,船板上陡然破开了一个大洞,沸腾的海水似如猛虎般钻了上来。
&esp;&esp;“长公主,走!”
&esp;&esp;江云南瞳孔一缩,紧着嗓子道。
&esp;&esp;思涵蓦地点头,这才转身而前,提气飞身,而后恰到好处的跃到了另一艘船上。
&esp;&esp;初时之际,仍是被船上黑衣人们发觉,大肆拼打,只是江云南似是极擅长找空子,待与黑衣人们稍稍打斗片刻,便可恰到好处的拉着思涵窜入船舱无人之处,随即再度震裂船板。
&esp;&esp;如此之法,思涵与江云南用得极为顺手,不多时,身后之处皆是纷纷扬来走火走水之声,军心大乱。
&esp;&esp;她满是阴沉的面上终是稍稍松懈半许,但仍是不敢太过轻敌,只是待接连破了敌方十来艘大船之后,拼斗之中,有人突然开始高喊,“太子殿下来了。”
&esp;&esp;太子?
&esp;&esp;这话入耳,思涵蓦地怔了一下,心底下意识是以为大英太子,奈何这等揣度刚在心底滑过,却又刹那被她否决。曾也听说,那大英皇帝与东临苍交好,且年纪相仿,那般之人的东宫太子,自然也该是几岁的孩童,何来能上阵杀敌?
&esp;&esp;却是正待思量,江云南已凑近身边,紧着嗓子嘶哑道:“长公主,快跳水,撤。
&esp;&esp;他嗓音极是认真发紧,且语气中夹杂的厚重之意掩饰不得。
&esp;&esp;只是这话入耳,思涵正待犹豫,奈何顷刻之际,一道道‘乱’箭破空而来,陡然朝着她与江云南所在之处齐齐‘射’来。
&esp;&esp;她来不及多想,就地便是一滚,而后背滚过之地,眨眼之际便蹿来了一排排噌亮锋利的箭羽。思涵下意识回头朝那些箭羽扫了一眼,瞳孔极是狰狞起伏,随即视线当即朝那同样滚在另外一侧的江云南扫去,‘阴’沉道:“跳水。”
&esp;&esp;这话一出,便见江云南陡然朝她点头,奈何刹那之际,江云南则是应着她的话朝船外一番,扑通一声便落了水,而待她正要闪身跟随,却是正这时,周遭浓雾之中,陡然有密集发光的寒剑从浓雾中四方破出,而后齐齐抵向了她的身形醢。
&esp;&esp;瞬时,她满身的动作陡然一停,而那些凛冽抵来的锋利剑刃也恰到好处的停在了离她半米之距。
&esp;&esp;她眼睛稍稍一眯,满是森冷‘阴’烈的瞳孔朝周遭密集‘交’织的黑衣人打量,并未言话,却也正这时,左侧的黑衣人们突然稍稍挪身让出了一条路来,随即,有一道略微缓慢单薄的脚步声逐渐由远及近。
&esp;&esp;那略微熟悉的脚步声印刻在耳,骤然点燃了思涵心底的所有冷意缇。
&esp;&esp;她面‘色’也变得越发的‘阴’沉厚重,目光紧锁那脚步声的方向,死死的盯着。则是片刻,那浓雾厚重之中,一抹高挑气场的人终是穿过了浓雾,满身清晰的映入了思涵瞳孔。
&esp;&esp;顺势,她心口一紧,瞳孔也忍不住缩了几缩,而那人,就这么静静的凝着她,一点一点的朝她靠近,那张清俊的脸上再无往日的任何无奈和颜之‘色’,反倒是,‘阴’沉一片,厚重一片。
&esp;&esp;他手中紧握的长剑,仍旧满是血‘色’,甚至还有狰狞的血水,在顺着他那剑尖一滴一滴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