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慕容泽的脸很是诡异。
该……怎么说呢?
他本就生得唇红齿白,就是个玉面书生的模样。
可现在,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就把那张脸抹得黑不溜秋。
而他那和黑脸完全不是一个颜色的脖子都不用明眼人看,都知道是做了手脚。
苏令仪看得出来,他是想把自己的脸变成劳务布衣那种古铜的颜色,可经过他那双手的嚯嚯。
那就是一颗洗干净的土豆又掉进泥坑里,还险些生根发芽的样子。
看着慕容泽这副自作孽的狼狈样,倒是让苏令仪多日紧绷的内心得到了些许的缓解。
她又不好意思笑得太过夸张,只好使劲的抿着唇,但松动的肩膀还是让对面的慕容泽心态不爽。
“本王现如今应该在大理寺,你以为本王那么蠢,顶着这张脸进徐南城吗?”
苏令仪抱胸反讽道:“原来你也知道你是‘私自出逃’吗?亏得你有这个认识,没在官道上奔走。行吧,还是让我来,就您这尊贵的手,还是别糟蹋十六夜给你准备的药材了。”
慕容泽也知自己不是那块料,将临行前十六夜塞给他的瓷瓶一股脑的塞到苏令仪的手中。
对于易容变装,苏令仪自有一套。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对她来说,就像会见老友一般亲切。
很快就搞清楚那些瓷瓶的作用后。苏令仪指了指丛林旁的山石道:“王爷,请吧?您站得那老高的,我着手伸天上都不能帮您老变装的。”
“岳潇潇,你是在戏弄本王的吧?”
“嗯?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戏弄你干嘛?”苏令仪不明觉厉地反问他。
“你让本王坐那块脏石上?”
慕容泽人都被气笑了。
苏令仪这才发现,那块石头下方长满了苔藓,还有些泥土的腥味微微在反上来。
她能说她不是故意的吗?
就是恰好觉得那颗石头给他坐刚刚好而已……
苏令仪摊开手,道:“那王爷想怎么办吧?要不坐地上和天地为一体,要不就那块石头!都什么情况了,要什么火铳炮啊?难不成你在外头行军的时候也成天和在京城一样光鲜亮丽吗?
洁癖要看时候,真到要命的关头还讲究什么洁癖,你死得比谁都要快!”
“本王不坐!”
见他这般冥顽不灵,苏令仪很是无奈。
有什么办法?急着要讯零花的是她又不是慕容泽,那怎么办?
除了妥协她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解开背上黑色的包裹,苏令仪就将里头的东西抖在地上。红色的布料就这样宛若火球一般滚落在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