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来说,她在那里应该没有熟人,到底要去办什么事,他一无所知。
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她的朋友,她的亲人,她的交际圈,她平日爱去的地方,他到底了解多少,警察问起的时候,他竟然哑口无言。
他就只是忙,忙着他的应酬,忙着他的生意。
他甚至不曾陪她逛一次街,散一次步,回一次娘家。
出席宴会需要女伴,他就让助理打个电话,送一套亮丽的晚礼服去,把她打扮的光彩照人,然后不出意外的收到男人艳羡的目光。他把她当一个漂亮的花瓶,或者他养的宠物,尽管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
迹部景吾的时间有多宝贵,他关心的是投资报酬率利润最大化,他没有多少温情可以用在花前月下。
兴致来了就赏她些东西,也不过按照自己的喜好,他觉得她穿着会好看,他看着养眼,就买给她,也从来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就算他们抱在一起睡的夜晚,他也只顾自己酣畅淋漓,忘了问问她是否和他一样陶醉。
他忘了她也会寂寞,她只愿意跟大肚子的贵妃倾诉,从来也不来烦他。
她不说,不抱怨,他就当不知道,理所当然随心所欲的过。
她好像不清楚手冢的情愫,他曾有过慌乱和怀疑,可他们是夫妻,手冢说过的
56、第五十六章 相思 。。。
,主动权在他,除非有一天他不要她了,否则谁都不能把她夺走,他绝不允许。
他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被人爱,他不会爱人,迹部家的男人是不可以有弱点的,在很多年前他就意识到这点。
她别想仗着他的喜欢来要挟他。
我根本就不要喜欢她,他对自己说。
原来水萌不见了的时候,他们的联系就限于一串无意义的手机号码,和她名字上冠着的ATOBE姓氏,仅此而已。
一次地震,他究竟把她丢在了哪里?
讨厌思考这个问题,他需要工作,不停不停的工作。
这么大的身家,这么多人盯着他,在这个节骨眼,他本来就有做不完的工作,就算别人做完了,他也有办法找到新的事情做。
忍足侑士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迹部仰头靠在皮椅里对着天花板微微出神的样子,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把温热的米粥放在办公桌上,忍足踢了踢他:“喂,来吃点东西。”
迹部以极其倦怠的姿势沉在椅子里,紫灰色的额发凌乱的垂在额前,转头斜了他一眼,太长时间没说话,音色些微沙哑,“你怎么来了?”
“迹部老爷子在医院里。”忍足扶了下眼镜,镜片上划过一两道白光。
“爷爷怎么了?”闻言迹部有了点精神,他坐直身体。
“血压有些不稳定,”多半也有些担心的缘故,忍足斜靠着办公桌,落在窗户上的剪影修长,禁不住微微叹息,“暂时没有大碍,但要观察几天。”
“我去看看。”迹部想去拿外套,却被一把拉住了手臂,忍足盯着他,幽幽笑起来,“你去了我保证老爷子的血压会更高。”
眼底浮起的一两丝空濛的色彩很快被压制下去,迹部皱了下眉。
“瞪我做什么?”忍足侑士懒洋洋的笑,伸手掸了掸他白衬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看你现在这副尊荣,估计水萌回来看见,就不要你了。”
要是迹部景吾这朵玫瑰花枯萎了,我就休了他,这是水萌亲口跟他说过的。
他过来的时候正好路过手冢的办公室,日本大公司的高管大多在加班加点,迹部财阀也不例外,本来忍足是好心去问候一下,没想到人家丝毫不领情,这位首席法律顾问冷着脸直接把他扫地出门。
听美由纪说手冢表现的很平静,表面上一点看不出异样,工作效率顶呱呱,只不过她出入办公室更换咖啡杯子和烟灰缸的次数直线上升。
美由纪是女孩子,心思细腻,怕他心情不好都憋在心里,就去找他谈心。结果手冢很耐心的和她从救援知识讲到死亡鉴定,日本民法典规定,在自然灾害中失踪的,要满两年利害关系人才能申请裁判所宣告其死亡。而那些没有家属认领的尸体,则会在提取DN
56、第五十六章 相思 。。。
A样本后火化并葬入公墓,数目繁多的基因鉴定会持续数年甚至十数年之久,一辈子都找不到匹配的也有。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手冢的语音冷到结冰。
那是他的死穴,美由纪那会儿吓得连连摇头,然后她担心也只在心里,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关于水萌安危的事情了。
还有因为后悔没陪着表妹去拍摄而在剑道室砍草人泄愤的真田,不过都是些不正常的男人,忍足在心底总结。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他也不正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