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满心郁闷之际,突然,感觉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转身一看,是三个不认识的年轻人。
两男一女,其中还有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个四眼仔。四眼仔脸上带着一抹尴尬:“赵文军,河里吴凶险异常,要不然咱们几个一起吧?怎么说也是人多力量大。”
结果还没等我回答,不远处就又传来一个声音:“你们跟他混,这不是给自己自掘坟墓吗?”
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林荣双手抱胸,站在茶楼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一看到他,我心里就凉了半截,不光要提防河里吴暗藏的危险,更要防备这小子。我敢肯定,他绝不会安安分分的进行考验,肯定会时不时搞我一票。
我跟林荣相比,各方面都要差上一个档次。四眼仔知道我跟林荣之间的梁子,立刻见风使舵,跑到林荣身边,嘀咕了几声,然后就站在他身边不动了,必然是被收编了。我本以为剩下那俩人肯定也会去捧林荣的臭脚,结果却出乎我的预料。
这俩人往我身边一站,冲四眼仔骂道:“刘凯,你可真没骨气!”
刘凯不以为然:“我这叫识时务,我劝你们也到这边来,跟着赵文军混没好处。”
扎着马尾辫,一脸雀斑的女孩轻哼一声:“我们才不像你那么低级呢!”
看着他们仨对骂,我心里一阵冷笑,演,继续演,这小双簧演的都可以去竞争奥斯卡了。我赵文军再怎么说也是死过几次的人了,这点小伎俩我会看不出来?这天龙大会,但凡是参加,就全都是对手。结果凭空冒出三个人要跟我混,这本来就不符合常理。先不说林荣这个劲敌,单说卞老头,现场有一个算一个,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不暗中搞我就不错了,居然还维护我,这明摆着是林荣在我身边安插的小奸细,真当我赵文军傻?
看透,不说透,我倒要看看林荣究竟要唱哪出大戏。
我先回了趟家,置办了点东西,主要是防身物品和食物,装了满满一旅行包,趁着中午日头最足的时间,前往河里吴。等我到达入山口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那俩小奸细正在山口等我。
男的叫张进,女的叫崔倩倩,一人身上背着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一些黄符墨斗,八卦镜啥的。
见我背着大旅行包,一副逃难的架势,崔倩倩直笑:“军哥,咱们在这顶多住一晚上,你带这么多东西不嫌累啊?”
张进也附和道:“就是,要我说,你只拿点有用的,咱们轻装上阵,快进快出。”
我摆了摆手,淡然一笑:“没事儿,我不嫌累。”
这俩人虽然咒术比我精通,但从他俩的打扮和心态就可以看得出,肯定是没上过‘战场’的雏儿,所有的知识都只停留在课本上,而恰恰理论和实践是两堂截然不同的课程。说起来,千年古墓,我都钻仨了,每次都是因为准备不充分导致惨兮兮。尤其是在地藏水墓,为了活下去,不得不茹毛饮血了一把。鬼子在这方面有得天独厚的天赋,我可不行,生东西吃多了恶心。
再说这河里吴,已经几十年没有人涉足了,谁知道里面是个啥情况,有备无患总比到时候抓瞎强。
他俩轻装上阵走在前面,我背着旅行包行动不便,走在后面。据知情人说,河里吴就处在这座山的半山腰,只要见到一颗三人合抱的大桑树,基本就到了河里吴。这山上也没有明确的路线,所以我们只能凭借着运气往上爬。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西落,原本好山好水好风光的景色,也逐渐变得渗人起来。满山参天大树,枝繁叶茂,将天完全遮住,月光根本照射不进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起初,这俩人还牛气哄哄的点燃黄符照明,可没一会儿,黄符就开始不够用了,不得不暂时停下来。就在他俩有点进退两难的时候,我从旅行包里拿出手电筒,笑道:“我要是听你们的,把旅行包扔了,咱仨都得困在这。”
张进有些尴尬,挠了挠脑袋:“谁知道这山竟然这么大,都走了一下午了,居然还没到山腰。”
我拿着手电筒,一边往前探路,一边说道:“这跟山大不大没关系,遇到危险,能保命的往往不是高深的咒术,而是最平常的生活经验。天底下脏东西这么多,要是每个都害人,那人类早就灭亡了。那些不会咒术的人怎么自保?还不是凭着生活积累下来,最稀松平常的经验?”
“呵呵,受教了。”张进陪着笑,随口说了一声。
我心想,你受不受教,跟我有个蛋的关系,我就是觉得无聊,才跟你们扯这些。等会儿万一有什么危险,老子一准儿拿你们当挡箭牌!老子玩卧底的时候,你们还穿开裆裤玩尿泥呢!
又爬了大约半个钟头,仍旧不见那颗大桑树,正纳闷的时候,崔倩倩突然伸手一指旁边的榆树,惊呼道:“不好,咱们在兜圈子!”
一听这话,我也意识到周围的环境特别熟悉,怪不得一直到不了山腰,原来是被鬼遮了眼。倒也是,像这种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无论是汇聚的阴气,还是丛林间的瘴气,都有可能扰人心智,稍稍走神就可能出危险。
破解鬼遮眼的方法有很多,但我却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一招,就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