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刚刚结束与新加坡亚洲区总部的视频会议的飞思卡尔驻华腾工业集团项目负责人史蒂夫·汉森,刚准备休息一下、顺便喝杯咖啡、吃点点心,桌面上的outlook电子邮件客户端就弹出了一则提示。
“米勒发来的?怎么还是加密邮件?”
看到邮件的发件人姓名,史蒂夫·汉森皱了下眉头:什么情况,竟然需要用加密邮件来发送?
犹豫了一下,史蒂夫·汉森还是决定看了邮件再去吃东西——左右也不差这一两分钟。
点开邮件,“飞思卡尔与华腾工业集团在手机cpU领域的合作机遇”的标题,顿时就让史蒂夫·汉森愣了一下——在看到这封邮件之前,他只知道华腾工业集团在汽车电子和工业控制领域有布局,从未听说过对方要做手机芯片。
史蒂夫·汉森点开邮件,逐字逐句地读着。
当看完邮件之后,他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约翰·米勒提到的e500mc芯片、黑莓手机的出货数据、智能机路线图,他都很熟悉——作为飞思卡尔汽车电子与消费电子的跨项目负责人,他非常清楚飞思卡尔在手机业务当前的困境:相比于2009年q1财季,q2财季的营收同比下滑45%,北美功能机市场被ARm架构芯片挤压,库存积压了50万颗消费级e500mc,但手机芯片事业部甚至有“可能裁撤20%研发人员”的消息——尽管董事长先生已经明确宣布了不会裁员的决定,但手机芯片事业部的同僚们都对此表示悲观,很多人都觉得,就算不会全部裁员,但以飞思卡尔消费级芯片在市场上的表现来看,对人员分流还是很有可能的。
如果米勒的消息是真的,这或许是集团手机业务的救命稻草……
想到这,史蒂夫·汉森站起身,走到约翰·米勒的办公室,想要询问具体情况——是的,各位读者兄弟们看错,在看这封邮件的时候,史蒂夫·汉森的就在米勒的旁边,两人之间就隔着一堵墙,可就算两人之间的距离这么近,按照飞思卡尔的标准汇报流程,约翰·米勒也得先给史蒂夫·汉森发一封电子邮件才行。
此时的约翰·米勒正在整理EcU芯片的测试报告,看到史蒂夫·汉森过来,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快步迎上来:“汉森先生……”
史蒂夫·汉森示意约翰·米勒关好门,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压低声音问道:“米勒,你邮件里提到的华腾工业集团手机cpU计划,能再详细说说吗?
比如他们提到的‘与ARm进行接触’,有没有具体日期?还有,你提到的这个李伟是哪个部门的?他有没有说手机cpU的预算或时间表?”
约翰·米勒心里一紧,知道史蒂夫·汉森是在核实信息的真实性。
不过他也知道,这是正常的流程,如果史蒂夫·汉森一点都不跟自己核实就直接将情况向集团总部汇报,那才是不正常的。
定了定神,约翰·米勒回忆着中午的对话,也同样低声说道:“李伟是华腾工业集团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的核心工程师,主要负责手机基带芯片的调试工作——我们团队刚刚抵达华腾集团的时候,华腾集成电路设计研发中心不是紧急调来了一批人过来协助么?他就是其中之一。”
史蒂夫·汉森微微颔首:“明白了,你接着说。”
“之前我和李伟一起解决过EcU与车载通信模块的兼容性问题,关系还算是比较熟,他没说华腾集团准备接触ARm的具体日期,只说‘尽快’;
也没提预算金额,不过我认为这很也正常,毕竟他只是一名研发型的技术员工,不是管理层。”
“是这个道理……你继续说。”
史蒂夫·汉森点头,对约翰·米勒的话表示认可:这种情况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放在飞思卡尔身上也是如此,假设飞思卡尔计划从某家公司引进某个技术,或许作为项目的直接参与者的约翰·米勒会知道一些情况,但绝对不会知道引进这项技术的预算是多少。
“不过他提到了‘先结合自家的基带芯片和射频芯片,做功能机的套片,积累一下经验,后续过渡到智能机’,还提到了台积电为他们预留了基带芯片的产能,这说明华腾集团应该是有明确规划的。”
说着,为了让史蒂夫·汉森更信服,约翰·米勒打开测试电脑,调出之前与李伟合作的调试记录:“你看,这是我们上个月一起优化的cAN总线接口方案,李伟当时就提到‘未来可能要做跨领域芯片适配’,现在看来,他指的就是手机cpU和基带、射频的配合。”
史蒂夫·汉森看着屏幕上的调试记录,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飞思卡尔手机芯片事业部的最新产品目录,翻到e500mc那一页:“这款芯片的主频、性能确实符合华腾工业集团的功能机需求,性能比ARm9强一些,用来做哪些可以运行Java小程序的‘半智能’手机确实是再适合不过了。
但ARm在手机领域的市场份额超过90%,你觉得华腾工业集团为什么会放弃ARm,选择跟我们合作?”
“因为我们有三个ARm没有的优势,”米勒立刻回答,语气带着自信:“第一,我们有现成的量产产品,ARm只提供架构授权,华腾工业集团需要自己设计、测试、流片,整个过程至少要6个月才能出样品,而我们的e500mc现在就能供货,极大的帮他们缩短了时间;
第二,我们可以直接复用现有的EcU适配团队,提供驻场服务,帮他们快速完成cpU与基带、射频、tft屏幕的套片调试,这是ARm所不可能做到的,他们ARm总共才多少个工程师?;
第三,我们有清晰的智能机路线图,华腾工业集团未来过渡智能机时,不用再找新的供应商,而ARm的架构升级往往需要重新适配,成本更高。
最重要的是,ARm向来有‘杀熟’的习惯,他们前期的授权费用或许很低,但到了后期,等合作伙伴完全转向他们ARm之后,后续架构的授权费用会非常高——ARm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我们完全可以提醒华腾集团注意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