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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秀瓶跟踪识女侠 枣蕊百步窃秘语终（第2页）

又去户下询问，因每户还在门口烧香，烟火缭绕，问之都是说词不差。那么这三个无法不顺杆爬，回天津对董事一说。董事也没强调理论，只外表从神圣顺风使船。只求你贾家疃男女顺我手法，我这根翎插得威风凛凛。银子只为买你们亡国心，这就好。你们越信越帮我的忙。

当派理事牧师携带款数，和贾兴全又耳语一番。仍叫贾兴全带去贾家疃执行。贾兴全至老根地，当即组织密探去八方搜寻秘密，搜不出破绽，只在潭台耳闻耍纸神的纸执事笑柄。把个秀瓶捧上九霄，孙茂无人叫蹶子，改叫孙大圣。秀瓶叫甘露菩萨。这个名望极盛，使贾兴全抓耳挠腮，可又有其名无其人。又兼义和团均改乡勇，那么贾家疃也不例外，参加乡勇。各村往来再无阻隔，十分通顺，亲戚往来也频繁。这是牧师和贾兴全与村中理事者商讨，不能因教堂封闭每人自由。再者教是每人的信仰，凡事都应内和外顺，议论纷纷最后达成一定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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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疃老少恢复与外界往来，立刻四通。往返串来，吴各张也不例外。老少姑奶奶颇多。即有说神中奇异，可有的笑就有的哭，都连着七情不解的悲欢离合。有说几年不见，地和房子不差样，可人呢？嗐！生与死总有相连的差距。

是秀瓶二姐一方哭，一方登进娘家门，把三个媳妇哭个不耐烦，三媳妇没和这位姑奶奶见过面，可耳朵有听。因她不哭别的，哭小兰子没了没了没了。

可秀瓶知姐姐软弱无能，可她养个出类拔萃丫头，怎好说个明白？只好死咬天机不泄露。

可秀瓶妈也七十挂零的人，也随二闺女哭。她一方哭一方数叨，都说成神上天啦。三媳妇就说：那么你就别哭了。每天烧香磕头，求她上天堂，你们天主耶稣叽里咕噜带走了，就有好地方住，去享福。谁像我落在这破幤家里，起早贪晚转这幤破锅台。夜里睡不好睡，白天穿针引线哪是个头？

小香妈，你嘴老实点！秀瓶笑向三媳妇说。三媳妇回道：三姐你总想抓嘴咬我两口。你看可多烦！哭哭啼啼的，笑着进来也是进来，非哭没完没了的，好似香头奶奶死啦。

婆婆抓起炕笤帚就打。三媳妇跟道：你说你说，你甭打！我说的是实话，你不信？乌泱乌泱从外进来一群，是方走是方说：大奶奶刚才抱孙子外边转，这么一会是什么缘故，可是什么番气吧。

进得屋见大奶奶炕上坐，两只手拽二闺女筛罗呢。二姑奶奶还在呜呜哭呢。这很难说，她遇事只会哭。可给洋人念洋书，一个字也记不住。这一生只生这么个丫头，一块洋钱未得。

秀瓶又怕姐姐死心眼，哭出不可治之病，灵机一动，我何不把她带走？完结这个闷心事。

进来这帮邻里见无事，心里说真是老豆腐没边，可也真是够豆腐脑的。另个老婆子道：俗话说喜不单行，祸不单来，过日子求是福星。方说即方退出去。有爱说的问，你说大婶，这过日子拉家带口，可别遇碰个事。

这三媳嘴够硬的，三姐我说什么的，二姐你别再添脏啦。她们不是诚心，是好心。这街坊听血里血气的哭妈叫妈的，我是这么想，别怪别怪啦。这是一咒百年旺，神鬼不敢来撞。婆婆笑道：香头妈，你说她是傻吗。秀瓶笑道：她才心眼够多的呢。

三媳笑道：我干么不傻？遇事不会辨就会傻哭，把太阳哭个混，把月亮哭个暗。得了吧！明摆的事清清，你要哭。你也说的好，叫菩萨带走啦。你自寻不到尸首，我问你哭谁呢？

香头从炕上爬起来啊啊的哭起来，方把这一段解去。秀瓶把二姐拽至树林去说话，我刚从潭台回来进门，小兰子在潭台呢。

她夜里从家跑出来的，可有一件我得带她走，你打算活下去，你也跟我走。小兰妈道：你上哪，我跟你哪里。我和你说小兰爸可不是玩意。他总想叫兰子吃理事和牧师，他好花龙洋。不这样兰子还不单独过去呢！这样躲开火堆我谢天谢地。秀瓶道：那你就别再想回贾家疃，过几天咱就走。忽听身后有人说，三姐你别放下我。

秀瓶一回头，是香头妈娘俩。秀瓶笑道你上哪？香头妈笑道：甭管上哪我是定后根。我叫香爸送你们去通州。秀瓶笑道：你知什么，我的心还捶鼓呢。香头妈笑道：缘份不分家。不用捶鼓不用声张，天机不可泄漏。秀瓶道：我俩出来，你怎跟后边的。香头妈笑道：只怕用心人，我是不传人。

这媳妇是东吴各庄的，从幼耳聪心爽，上边说些经过未曾完善。她专能听声，百步内外打不了暗语。她妈给起名总不称心，而后叫绿叶。为什么叫绿叶，是她落生时枣树吐蕊。她家东屋窗下，有棵大枣树，哪年都卖几吊钱。绿叶这年十三岁，爹妈前后死去．

皆因她七八岁时就爱爬树，爹妈打骂都不行，一个丫头上那八家子树。她偷着上，有时夜里寻不到。妈喊呀叫呀。她怕妈着急，答应我在这里。妈就骂，你小幤崽可气死我算！枣蕊答道：妈你着什么急，树上风流好玩。

妈妈笑说快给我下来。习惯也就不打了。可想法治她，给丫头裹脚，叫她疼上不了树。可她不上难受，也可能不疼，裹时她和她妈死命叫，您用劲用的小，别不用劲！不是镰刀就是梳背。咚捶屁股一持子。可不怕捶，还嫌妈没劲。

一不留神，就是树上。什么树芽都吃，尤其是枣树发芽她是非吃不可。因此又叫开枣蕊这名。即是野菜专吃芽。只要每年艳阳的春天，她腿脚快，跑遍村地前后左右，或树林中学鸟吱喳喳叫，你一时难寻到。但是阳春一过，她连屋都不出，学做裁缝绣，真是心聪眼秀手又巧。

那她怎和牛家老三结的婚呢？两个一样大一样高，都是细身子降杆肚子。虽说东西庄，又隔个树林。这树林有半里宽，南北有一里长。要说是个岗，比岗矮。这地带是高矮颇不平。还有大沙砾的沙子，也不完全都是。这里一块那里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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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家三小子也爱爬树，日子一长，与枣蕊遇在一起比赛。村里谁都知道，谁放树或是砍树杈烧柴，都寻他俩。两家都那么对邻里和睦，有求必应总不伤和气。这样东西村就有给这两家撮合的。

枣蕊爹妈故去后，即跟婶过。婶作主，听媒人一说即答应下。十七岁过门不生，延至二十九岁正月十二生的头生丫头，这香头爸叫衔祉。这是秀才给起的，大的叫衔业二的叫衔祺。

这是说一棵树，枝叶丛茂丰富，衔接无止境。其含情深奥无边。可也是，从古至今，做爹妈都愿心给孩子起顺步发家词。

人世之间，谁都在日子上想取出各式各样的吉利，向着明天的发展取出吉祥如意，即是人口旺，财源茂盛。作为乞丐总想被元宝绊倒，富翁仍是贪之无厌。无奈世间存着千般万变的坎坷，任你如何都不长存。贫出才华夺魁献世，亦有奇技的展闪，总在人间缠绕不放，使你心花缭绕个无休止。故此每人都向着明天设想跳跃，这就是生命的精粹。每一个人，是好是坏都未得闲。

小娟祝莲等在牛举人家住五夜，这天早饭后即向燕郊飞去。这天燕郊正是集日，卓妆迎香十几人跑得一阵马，雪花驹一声长鸣朝北飞去，至行宫见一队人马从西向东而来。只见一人滚下马鞍跪迎。要知来历是何人，但见：

头戴清风班头帽，身着公差黑色服。高鼻大眼天庭满，身高六七好汉条。好习武功无翅飞，专有胸中憨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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