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那你为什么要答应他们这无理的要求!?”
“因为鲤国,不缺我一个顾海!却不能少了你们!”
顾海挺着他那硬朗的胸膛,回过头去,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
“这破阵军少我一个顾海不要紧,少了我一个顾海,也会有你离震玉,有他魏大山,有你们这千千万万的将士们。
正是有一个个如你们一般视死如归的战士,才有了我大鲤威名四方的破阵军!
而我顾海,不过从军四十载,无甚才智,无甚本事的一介武夫而已!
他们蛮夷之徒,自以为看清了局势,以为擒下了我便能威胁地了我大鲤之军——
可纵使擒拿住我又当如何?
就算拿下我一个顾海,这大鲤也仍会是大鲤,我大鲤的破阵军,也仍会是破阵军!”
虫蛮迎上了顾海的目光,被黑袍遮掩住的神情看不透彻。
但他并未表态,口中的虫鸣也渐渐敛去,只是缓缓笑出了声:
“金国公的确是好威风,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后,就连国师都想要毁约,将你们就此歼灭在此。
但国师念及薛国师的面子,下达了吩咐,只要金国公留在我蛮营之中,我眼前的所有鲤人,便都可安全归去。
我们国师,说到做到。”
江河无法猜测,这蛮国国师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执意要擒拿顾海。
明明龙玺不在顾海的手上,他也只是借用了鲤国的千年龙气用以庇护,而并非因自身产出了龙气。
没有龙气加护的顾海,也只是比之寻常武将更有一些经验罢了。
如此凡人,究竟为何受到他们这般重视?
而一众鲤人,则无论如何也不愿听从顾海的劝诫。
离震玉还想要说些什么:
“义父!我们——”
却又被顾海硬生生地打断了:
“这是军令——军令如山!”
军令如山!不可动摇!
这八个字,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凿入了每个鲤人的胸膛之中。
它们便像是早早被篆刻进了自己的骨髓之中,纵使他们发自内心地不愿遵从这无端的军令。
但那服从命令的职责,还是牢牢禁锢住了他们的思想。
只要顾海仍然活着,他便始终是破阵军的领袖。
只要他们还是鲤国一天的军人,便永远不能反驳顾海的命令。
顾海继而朗声道:
“破阵军骁骑营副指挥使,离震玉听令!”
离震玉的双手紧紧抓握着手里的缰绳,他几乎是要把字从牙缝之中挤出来一般,十分不情愿地坚毅起来:
“末将在!”
“本统领现在命令你,带你身后骁骑营铁骑就此整备,打道回府!”
“义父!”
“违抗军令者,即刻起,革除官身职位,逐出破阵军。”
“义父——”
“你且领命与否?”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