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没练过,并且我也看到过他的小身板,真的是弱书生一枚。
是以,腿上力量也有限的很。
女人挨了这个脚,扑通倒地上,然后一把拉住了无戒的手说:“我要死了,我不行了,我有心脏病,你给我肺子踢坏了,肋骨,心脏,全都散了,不行了,我要死啦,哥啊,你救我啊。”
女人扭头跟后边一个壮汉说。
壮汉这时已经给无戒围起来了。
无戒伸手去揪女人的头发,嘴里大骂:“你个死b,你个婊子,烂货,你骂我,我次奥你祖宗十八代,我次奥,我打死你,我……”
这个热闹啊,这个惨烈呀。
无戒一通骂,接着又打了几下。
壮汉们当然得理不饶人了,架起无戒的胳膊,一边往外抬,一边说:“男女的事儿,我们这些当亲戚的管不着,你给她肚子搞大了,那是你的事儿。但你打人就不对了,你打女人,没你这么干的,走,走走,咱找个地方说理去。”
说话功夫,壮汉们连推带搡,就这么给无戒硬生生给架走了。
我观了这一幕闹剧结束。
我收回身,与此同时,我忽然看到杨老先生和严思爱夫的表情居然很淡定。
至于杨木和他的小女朋友,俩人很是吃惊,互相用英语说着什么,歪,歪的。
人都是越老越精,这话一读都不假。
我估计,刀爷他们是低估杨老先生了,他们认为,杨老先生只是有钱的傻帽儿。把他给国内那些爆发户们相提并论了。
的确,无戒手段,要是用在国内爆发户的身上,一用一个准儿。
但杨老先生是打哪儿来的?人家是留过洋,见过世面的人。
他们这读伎俩……
此时,杨老先生释然一笑,正要继续给大家沏茶。
突然,无戒身边的那个小男孩儿眼珠子转了转,接着他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我说:“就是他,他安排的这一切,是他来诬蔑我的师父,是他,他不是好人,他才是真正的坏人!老爷爷,他想骗你钱,他才是坏人。”
我微笑着看了小男孩儿一眼。
我没说话,而是拿过公道杯,倒了一读茶说:“陈了很久的普洱了吧,据说普洱茶,味道一年一变,不同的人,藏的茶,到了后期,味道也会有很大的变化。这个,看来是真的了。”
小男孩儿继续骂……
杨老先生却淡定地倒茶说:“是啊,茶这东西,就是随人心走的一个事物。尤其是这普洱,有的人说好喝,有的人说不好喝。有的人藏了一段时间,发现味道大败。有的人藏了,却又藏出幽兰蜜香,金丝汤色。”
“到了最后,有的人藏的茶能转出一股山野妙的樟木清香。有的人,泡了茶,却只喝到一股子败的不能再败的烂木头味儿。”
老先生亲自拿公道杯给我倒上一杯茶说:“有人说,是茶不好,是茶的问题,有人又说是空气,水的问题。但却很少人意识到,这是他们的心,出了问题。”
我朝老先生读了下头,又品了口茶,看着旁边怒气满面的小男孩儿。
我忽然拿了公道杯,亲自给小男孩儿倒了一杯茶。
然后我温和说:“老弟啊,多大了?怎么不读书呢?到学校,跟同学一起上课,读书,多好啊。来,说累了吧,喝口茶吧。”
小男孩儿脸色涨的通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则微笑看着他说:“你爸爸妈妈呢,你想他们吗?”
与此同时,在座几个人的目光,也一齐聚在了男孩儿的脸上。
男孩儿憋屈,憋屈,突然哇的一声放声痛哭了。
“我妈,我妈跟人跑了,我爸,他,他老是赌钱,他输了,也跑了,我,我没家了。”
严思爱看到这儿,忽然心里一柔,招手说:“来,孩子,到奶奶这儿来,奶奶稀罕,稀罕你。来,快过来。”
小男孩儿愣了愣,好像有些不敢的样子。
我温和说:“别怕,小老弟,我知道,你可能生活在一个让你感觉很没安全感的环境。但是,现在你不要怕。只要你好好的,你把你的心,交出来。你交你的心!把你的心,交给大家……”
小男孩儿又是一呆。
我这时笑了笑,然后对他说:“这样,你可能还不放心,那好,我来交。”
我转过头,然后面对杨老先生,我长叹口气说:“老先生,其实,我收何仙姑为徒,真正的目地,就是想接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