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
“……”
乱了所有阵脚,庄妃落胎,正大乱,谁人得见皇后脚下那一滩血渍。
“求求……”皇后一把拽住闻柒的袖子,无力嘶喊,她浅吟,断断续续的语句,“求求……求求你,救,救救我的,我的孩——”
谁会知道,这落胎之人,另有其人。
闻柒抬手,瞧了瞧指尖沾染的血,俯身,压低了声音:“来不及了,知道你喝下的是什么吗?”
皇后惊愣,瞳孔骤然放大。
闻柒笑了:“是无子汤呢。”
无子汤……
怎会是无子汤?姬皇后猛然抬头,首座上,一蛊汤药分毫未动,那是西宫闻柒的案桌,那一蛊无子汤,本该由她之手赏赐于庄妃。
“想借本宫的刀杀人吗?可惜了,本宫也想借刀杀人。”
“是你!是你害我!”姬皇后扯住闻柒的衣角,嘶喊。
乱,大乱,血色扎人眼,谁也不曾瞩目地上撕扯的女人。
闻柒摇头:“不,是你自己。”她拂着皇后沾血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掰开,“那无子汤,可是姐姐亲手调制的。”她起身,将首座案桌上的汤药饮尽,混乱中,声音极小,“你的无子汤,被你儿子喝了,这一蛊,可是十全大补药。”
姬皇后木然失色。惊心准备的汤药,竟进了自己腹中,好一招偷梁换柱呢,只是——
皇后大惊失色:“她,她……她怎么会……”分明只有一蛊汤药,她饮了,庄妃如何落的胎?皇后抬眸,猝火的眸灼灼盯住闻柒,“是不是你?是你!”
借刀杀人……一环扣一环,闻柒算得可真准啊。姬皇后看着淌血的庄妃,大笑。
“孩子,孩子——”庄妃浑身颤抖,蜷缩着,一点一点爬向皇后,气若游丝却字字铿锵,“皇后,你为何下此狠手?”
顿时,所有视线落于皇后,她逃无可逃,大喊:“不,不是本宫,不是!”抱着腹,汗湿了妆容,惨白无色,她抬手,“是闻柒,是她害你,是她害本宫的孩子——”
辩解之言未完,闻柒截断,站于百官间,只道:“传御医为庄妃就诊,另,传本宫之旨,皇后姬氏谋害皇家子嗣,心胸狠恶有负国母之容度,祸延皇室正统,其罪当诛,念已逝姬国公卫国之功,免其死罪,摘其凤冠贬为贵妃,禁于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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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叙中,若有不明之处,下章见分晓
☆、第六章
辩解之言未完,闻柒截断,站于百官间,只道:“传御医为庄妃就诊,另,传本宫之旨,皇后姬氏谋害皇家子嗣,心胸狠恶有负国母之容度,祸延皇室正统,其罪当诛,念已逝姬国公卫国之功,免其死罪,摘其凤冠贬为贵妃,禁于未央宫。”
一旨令下,皇后姬氏面如死灰,自此,这后宫,闻柒十分天下。
大乱刚过,才片刻风平浪静,又起波澜,殿外忽然传报:“主子,城门加急。”
闻柒一个打挺,跳下了凤椅:“说。”
此刻,她阵脚已乱,如何能不乱,守城之人,是秦宓……
那卫兵道:“北沧五万大军逼近,城门危已。”
一语落,惊四座,那北沧的使臣直接便从椅子上滚了下来,吓软了腿
闻柒俏脸一沉:“五万?不是一万吗?”
虚虚实实,这战场,诡谲,北沧娆姜皇后,素来善战善谋。对此,闻柒踢翻了桌子,大骂了两个字:“操蛋!”
此时,夏二十九,午时三刻,娆姜兵临大燕,城门告急,秦王守城,危已。
这满月宴,果然是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