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智的打断了沈胜衣的说话,道:“你方才说什么两人在同一位置被刺?”
沈胜衣盯着林天智,道:“你大哥伏在那边窗旁,至于你虽则倒在门外,却是同样在那边窗旁负伤!”
林天智道:“你怎么知道?”
沈胜衣道:“洒在地上的鲜血告诉我!”
林天智的目光垂向地上,又闭上嘴巴。
沈胜衣的目光转向窗那边,道:“此外窗纸上也有几点血珠,却是在向外的那面,这实在很奇怪的事情,所以我将窗打开,搜查对窗那面的竹林!”
林天智霍地抬头,面色又一变。
林天烈的面色亦开始变了。
“由箫联想到竹,由竹想到竹枝强劲的弹力,去搜查竹林,我那种举动并不难理解!”沈胜衣说着走向那边的窗口,再一次拨开窗栓,将窗户打开。“结果却给我找到了一样很可怕的杀人凶器!
“在你们四人未到之前,我已将那样杀人凶器取来!”沈胜衣说着霍地一纵身,跳出了窗外。
林天烈林天智兄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面面相觑。
耿亮、张送却不约而同,起身一个箭步,左右扑到窗前,探首外望。
那会子,沈胜衣正在解开紧在廊外栏杆上的一条绳子。
绳子的一端,穿紧着一株竹树接近末梢的地方。
听涛院围墙外那一片竹林数不尽参天竹树,这一株亦是其中之一。
绳子并不长,整棵竹树给拉的弯过围墙,弯过院子,末梢的竹叶几乎已触及栏杆。
绳子还有的一端,却穿紧着一管箫!
箫长两尺,乌黑发亮,正就是方玄那一管鬼箫!
沈胜衣握箫在手,越窗而回,探手先关上左面的窗户,握箫的右手旋即穿过窗纸的破洞将箫交在左手,然后将右面的窗户也关上,再拉上窗栓。
窗虽已在紧闭,系着绳子的那管黑箫已在楼中。
沈胜衣牵扯了几下,道:“那棵竹树的弹力相当强劲,没有多少气力,休想拉住它,同样一松手,它自己亦会弹回,穿系着它的那条绳子,绳子相连的这管箫当然也随着它弹入半空,弹入竹林的深处!”
语声甫落,沈胜衣的左手就往箫管上一接,哧一声,箫管的一端猛可弹出半尺长短的一支利刃!
“这管箫也就是方玄的兵刃,据讲伤在这箫刃之下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无论用来杀人抑或杀都是一件适当的工具!”说着他右手往箫管一抹,铮一声,半尺长短的那一支利刃便自缩了回去。
他连随一翻腕,作势将那管箫往自己的胸膛一插,回手穿出了窗纸上的破洞,倏的一松指,放开了握着的那管箫!
箫声凄厉而短促,一刹那消失!
这一下箫声,最少吹散了四个人的魂魄!
张送一双眼暴睁,眼瞳中充满了惊惧!
耿亮目眦进裂,两手握拳,拳头几乎已握碎。
林天智面无人色,身子瘫软在椅上,林天烈满头冷汗淋漓,不觉长身而起!
沈胜衣虽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神已多少有些异样。
好可怕的箫声!
张送突然脱口惊呼道:“鬼箫!”
他向来说话流俐,这下竟似要成了结巴。
沈胜衣点头,道:“箫激飞夜空,风急贯箫管,这就是我们所听到的鬼箫!”
他探手再将窗户推开。
窗外风仍急,竹树,绳子,黑箫已消失不见!
耿高瞪着窗外,眼角已有血流下,嘶声道:“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
其实他心中经已约莫猜到,只是他实在难以相信。
张送替他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