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恒手握短刀,扬手一挥,前面几人齐齐被割断喉管,吭都没来得及吭气,便倒下了。
就在这成败得失的关键时刻,北宫大军鼓声忽然止住,钲声顿起。尖锐刺耳的钲声在战场上回荡,正在浴血奋战的北宫兵面面相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北宫兵败已成定局,为何忽然间鸣金收兵?
钲声越来越急,不明所以的北宫兵立刻放弃即将到手的城池,匆匆后撤去。孙正胥更是一脸茫然,不知对方突然之间出了什么状况。城已破,此时退兵,究竟意欲何为?
这其中的机密,只有月恒与流光清楚。
月恒心中一块石头落地,长舒一口气收起了短刀。流光亦是在北宫兵集体撤退后,抹了一把脸上,长剑归鞘,松了一口气。
三天三夜的战争,终于以北宫兵不明所以的退兵划上了句号。
等前方传来北营整军拔营的消息时,庆州军所剩不多的将士欢呼雀跃,庆祝这次不知因何原因而得来的险胜。总之,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庆州城守住了!
与此同时,程小野带着孟荼回了客栈,她让小二送来洗澡水,为孟荼洗掉一身血污。又仔细检查了他身上并没有伤口后,才多少有些心安。看他比原先瘦了许多,怕他是生了什么病,又让百里玉衍给他把脉,得知他的确无碍后,才放了心,让他好好休息。
入夜,程小野守着孟荼入睡后,才准备回房。
走廊转角处有个窗户,路过时,忽然见处面身影一晃,再看,人却已经不见了,只见地上多了一块石子,石子上绑了一张字条。
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子时,城外荒林,一个人来。
落款公子辰。
。。。
☆、第二百八十三章 趁人之危,你不觉得无耻么!
公子辰三更半夜的找她做什么?
想起白日他打伤了百里玉衍,她便想将石头扔出去,不理他算了。可转念一想,菜菜才是在十二年前救他的人一事她还未告诉他,便丢掉石头,将字条团了团,塞进衣袖中。
“砰!”击打铜锣的声音响起,伴着打更人的叫喊,“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程小野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借着月光望着百里玉衍。他大概是因为白日受了伤,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透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如同一张未上涂色的白纸。他呼吸平稳,紧闭着眼睛安静的像个孩子,长睫覆在脸上,如同一双停靠的蝶。
“相公?”程小野轻唤。
见他没有反应,她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
换了往日,这样的动静他早该醒了,此时的他却是睡意深沉,丝毫没被程小野影响到。程小野见他没有动静,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下了床。
穿衣出门,按公子辰说的地方,程小野找到了城外一处荒林。
白日的战争并没有在这边留下痕迹,只是空气中飘荡着的血腥气息提醒着她战争的残酷。靠近荒林,她看到雪地中站着一道紫色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性子沉稳内敛的公子辰,会喜欢紫色这种高格调的颜色。虽然这颜色配上他俊美无涛脸,给了一种君子世无双即视感,可她总觉得,这颜色并非他本人所爱。
“你找我何事?”语调冷冷清清,一开口便带着明显的抗拒。
公子辰自然听得出来,眸底一丝受伤的情绪晕染开来,身上随之也被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所笼罩。相对无言良久,他扯动唇角,开口道:“今日之时,我并不是有意伤他,我没有看到你过来。”一话话,算作解释,他不希望因为他与百里玉衍的交战,而成为他的敌人。
无论何时,他都不会与她为敌。
“不必解释,我长了眼睛也看得到今日的情况。此时过来,是有别的事情要告诉你。”程小野声音依旧冷漠,淡薄的表情,仿佛面对的只是一个陌生的路人。路人,也许还能相视一笑,此时她却不愿意给伤了她相公的人一丝一毫的好脸色。
公子辰脸上又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你与他,感情可好?”犹疑半晌,也只问出了这样一句。看得出来她并不知道百里玉衍的真实身份,更看得了出来她对那人的维护与在乎。如此,他贸然告诉她真相除了惹她伤心并无他用,还不如不说。
闻言,程小野自然而然的以为他对那个“雪儿”还没有死心,眉梢轻挑,没回答他这句话。
公子辰许久听不到她的回答,以为她受了什么委屈,一时心头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知该如何出言安慰。许久,却见程小野表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