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我在房中听到一声惊叫,出来后发现是如画。她满脸红疮,甚是骇人。”宋戍紧张的说着,“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程小野美眸中带了一丝好奇。
宋戍心虚的看了百里玉衍一眼,凑近程小野小声说:“而且下人们从如画房里找出来几条千足虫,就是昨天你抓回来的那几只。”
“呵。”程小野笑了,“小戍,你常年在军中可能不知,这种虫子山上到处都是,宋镇三面环山,冬天冷了虫子爬下山过冬也不无可能。无凭无据的,你怎么说是我抓来的呢?”
“啊?!”宋戍愣住了。
昨天她抓虫子时他就在身旁,她还特意给他看,说是千足虫。怎么现在反而不承认了?
“小戍,”程小野语重心长的教导,“有些事情,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而你看不到的,也未必没有发生。你在军营,这些道理更要懂得。”
“嫂子的话,小戍听不太懂。”
“那就希望你永远不要懂。”尔虞我诈,不懂也好。程小野起身,今天早饭估计吃不成了,“是不是钱氏差你来叫我?”
“嗯。”宋戍如实回答,“她本是差下人来,我想给嫂子通个信,便主动来了。”
应付钱氏盘问游刃有余,但被维护,又是另一番感受,程小野心中温暖,动容道:“小戍,谢谢你。”
宋戍倒是变得不好意思起来,挠挠头难为情的笑了。
“看来娘子又惹祸了?”百里玉衍一改冷漠,语气变得柔和起来。
“什么叫又惹祸,那还不是因为你太祸水。”乌黑的眸眨了眨,拉起他的手,“走吧,去看你的如画妹妹。”
“好。”百里玉衍随着她起身,三人一道回了宋宅。
到宋宅门前,又是一阵滔天大哭涌入耳朵。
宋戍烦躁的皱眉,“吵死了。”
“娘子扶我。”在门槛前,百里玉衍顿住脚步,程小野会意,忙过来亲亲腻腻的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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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收藏好少,晓妍想知道,是写得不好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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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这叫私设刑堂【秋风落叶红包加更】
到了正厅,宋明德坐在主位上,钱氏黑着脸坐在他旁边,而做为大房正妻的纱娘,却只能坐在一旁的边座上。边上还坐着两个人,分别是宋明德的三房李氏和五房柳氏。
宋明德共娶妻五房,说起来还是四房颜氏最年轻貌美,可惜红杏出墙,被族人浸了猪笼。
李氏身旁,站着她才满五岁的一双儿女。
整这么大阵势,这是要开批判大会么?程小野翻了个白眼儿。宋如画做为受害者反而没到场,程小野有些纳闷,。
“程小野,见了长辈为何不跪下?难道你没学过女诫,不知长幼尊卑吗?”钱氏桌子拍的啪啪响,用力过大,导致整张脸上的肥肉都跟着颤动。
程小野不卑不亢,娓声道:“小野自幼家中贫寒,自是不像如画妹妹那般饱读四书,矜持知礼。只是小野也知,宋家本是普通门庭,并非将相王府,此时也非年节,故不必逢人便跪。”
此时整个宋宅上下充斥着宋如画歇斯底里的哭喊,说她矜持知礼,无异于打她嘴巴。
钱氏正要开骂,宋明德咳了两声,“小野说的有理,宋家只是乡野农家,过于拘礼会遭人诟病,不必跪了。来人,给表少爷拿个凳子过来。”
有人应声下去搬凳子。
后院传来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估计宋如画在房里发脾气了。钱氏脸黑得更厉害,强压着火气说:“老爷,还是先问正事吧,画儿这哭声您听了不心疼,我这做娘的可心疼得紧!”
“好了,知道了。”宋明德眉头皱了皱,很是烦躁,“小野,这次叫你来,是想问问你,昨日可是去了南山猎房?”
“去了。”程小野如实回答,“如画妹妹说二夫人差人去猎房拿东西,我便去了。”
“我就说是这个小贱蹄子干的吧!”钱氏一听,便当是程小野承认了,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你是不是把拿回来的东西放到画儿房里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宋家待你不薄,你竟然恩将仇报,要谋害画儿的性命。”
她越说越激动,蹭的从椅子上跳起来,抽出花瓶中的鸡毛掸子,就向程小野打过去。
程小野身子一闪躲过。
这时,去搬凳子的下人刚好回来,一不留神,被钱氏打个正着。钱氏为女报仇心切,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打得他惨叫一声,连人带凳子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