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述走进来,绕过地面封存好的剧本,腿长,穿了件黑色外套,里面是黑t恤,肩骨挺括,轻嗤了一声,靠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侧脸轮廓深邃微冷,“玩手机不怕分神。”
“你再怼我我不帮你看店了。”周锦瑶说,看着周述坐在那,气得磨牙,小声说了句,“就你腿长……”
“什么?”他侧过脸。
光影浮动联翩,轮廓在视野中一寸寸清晰。
“没事,”周锦瑶飞快说,想到什么,放下手机发出啪的一声,扣在前台的黑木桌面上,赶紧告诉周述,“刚刚有个姐姐过来,送你一幅画。她刚走你就回来了,你要不要看看?”
“画?”
“嗯,她说她是你朋友,叫……林芝安?还挺好听的名字,她人长得也特别好看,白白净净的,喂,哥,你在听我说话吗?”
时间不知在某一秒静了。
周述的视线投向那幅画,在微暗的视角中,他坐在电竞馆的椅子上,背没往后靠,微弓,修长指骨相互交叉懒散搭在膝前,手背上青筋脉络明了,往上延伸的腕骨线条冷硬。
店里也没开灯,借着日暮的光线,半明半昧浮过他的下巴。
眼神总觉得静谧。
“我想起来了!”
周锦瑶忽然“腾”地站起身,恍然大悟地拍了下手,“我听你提过这个名字!那年你去周城,回来不是说过地震灾区有个小姑娘叫林芝安吗?就是一直哭的那个!”
“我记忆力好吧?”周锦瑶得意道,“这么多年我都能记得……”
哒。
是脚步声。
不轻不重。
他后背一寸寸直起身,站起身。
不急不缓地走到那副靠在前台的画框前。
鞋尖驻足良久。
弯腰捡起那张巨大画框。
指骨颀长而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