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义云看着包包此次进宫的种种作为,眉头轻皱下,展现笑容问道:“李公公,父皇近年来身体可好?”
“回十一皇子,圣上一切安好,不过有一些心结难以解开,老奴没福气无儿无女也不知怎么劝圣上宽心。”
“李公公,说哪里的话,我是不孝不能常伴父皇,还多亏你陪黄伴驾照顾父皇,周义云在此谢您了。”
“十一皇子,这……这可使不得,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能侍奉圣上左右是老奴的福气。”
一行人来到朝议殿,殿中已无文武官,周玉皇对着周义云气不打一处来,出声斥道:“堂堂的十一皇子,东周王早朝都不上,朕看你闲散惯了,把朕都不放在眼里了。”
“父皇息怒,儿臣从东周归来一路颠簸,回府后身子不舒坦……”
周玉皇拿笔扔向他:“你少来这些糊弄朕,整天上蹿下跳的,只要你想去的地儿,谁能拦住?现在颠簸几日,就受不了了?在朕的面前已老卖老,够格吗?”看看殿上的皇孙,想想还是算了,在他嫡子面前给他留些脸面吧:“这次老十二做的不错,你这个做哥哥的也算有功了,朕打算让老十二去礼部锻炼下。”周玉皇话锋一转:“皇孙你看怎么样?”
“父皇,他一个孩童怎么可以评论朝政。”
周玉皇冷眼看着他:“朕的老十一真是出息了,现在都敢反驳朕了?”
周义云下跪求饶:“儿臣不敢。”
周玉皇懒理他任他跪着,转向包包:“皇孙,朕在问你话呢?”
包包也下跪说道:“回圣上,周正不是朝廷命官,不应妄自评论,但是包包想回答皇爷爷,如果十二叔能得此任命得以锻炼,是幸事,不过十二叔一直没有参与政事,无人照拂只怕初来乍到行事有所不妥。”
周玉皇嘴角轻挑,而后语气平淡的说道:“六皇子在礼部。”
包包笑眯眯的问:“是六伯吗?”等周玉皇点头后包包接着说:“那很好有六伯照应教导,十二叔又聪明两兄弟合力,做事必能游刃有余,可是……”周玉皇不动声色等待他的下言。包包咬了下下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十二叔还没有给包包娶十二嫂呢,当初十二叔和包包商量好了,娶了十二嫂就出宫住府能经常找包包玩,如果能出任礼部后院又有人管理,十二叔也能后患无忧了。”
周玉皇眯眼看着这个只有十二岁的皇孙,周义云也斜眼看了一眼自己嫡子,只有包包还笑眯眯的看向周玉皇,一副讨赏的样子。周玉皇开怀大笑:“好,起来吧,李公公带着朕的口谕和包包找老十二要赏去。”
李公公和包包出了朝议殿后,跪地的周义云低首说道:“儿臣还有一事请父皇准许。”
随着包包出了殿,周玉皇的笑容也消失殆尽:“说吧。”
“儿臣想请父皇准许二皇哥镇守东周。”
周玉皇心头一振:“为何?”
“父皇,东周青云塞是儿臣居住五年的地方,那里山青水秀,民风淳朴,二皇哥身体一直不见好转,想必换个环境也是有好处的,那里自是安全无忧,这点儿臣可以保证。”
“东周是你一手改革创新,就这么让你二皇哥得了好?”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虽远离东周但是那里的大小官,儿臣也是能控制的,儿臣只是念兄弟情不忍二皇哥被拘于府内一直消沉,领略下大周的大好河山,归于田园,待身体康健,心气平合再回朝为父皇尽心尽力,也算他承了孝道。”
“唉……你有心了。”随着年纪渐长,周玉皇对囚禁的两个儿子心里很是不忍,骨肉相连呢,如果不是他们所做之事,促了龙鳞,又怎么会不念父子亲情。对于权势来说只留有名头却能安稳一世何常不是好事:“你先退下吧,朕再想想。”
包包掀起车窗帘和车外的李金嘻嘻哈哈聊着天,偶尔扫一眼表情严肃的周义云,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这算不算爹爹所说的,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父子两人进入十一皇子府,周义云便带着包包进了书房,潜去了下人后,辞色俱厉问着包包:“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是受了谁的指点?”
包包端坐在椅上,不明所以:“不知父亲所问何事?”
“对李公公和嬷嬷的亲近,让你皇爷爷赐婚给你十二叔。”周义云皱紧眉头,凛若冰霜。
包包看着这样的父亲有些难以接受,噘着小嘴委屈的说:“以前父皇和爹爹不在京时,他们两位对包包照顾有加,上次包包带着弟弟进宫,他们也没有因为礼数不佳刁难我们兄弟,还在皇爷爷皇奶奶面前说着我们的好话,包包只是有恩报恩,有德报德而已。”看到周义云放松了一些包包也呼出一口气:“以前听爹爹讲过借助外戚之力巩固朝堂的事,所以儿子想十二叔有个帮忙的人……再说十二叔总在皇宫待着,包包想见他也不容易呀。”
“你爹爹就能教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个爷儿要自己达到成功,怎能借助外戚之力,这是避讳。你皇爷爷身边的李公公,你皇奶奶身旁的嬷嬷虽然没有高的官位,但也是宠臣,不得罪小人,善于拉拢是好的。”周义云走近包包轻搂住他:“记住父亲所说的这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