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
他在盯着孟九思的时候,孟九思也在盯着他,一时间也有些怔忡。
这是范江龙?
满面憔悴,胡子拉渣,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不过消瘦之后,倒觉得他脸的轮廓分外的有线条感。
难道铁妞的离开对他的打击竟有这么大?把他弄得容颜憔悴,神色萎靡。
他认识铁妞才几天,怎么可能?
可是他眼里分明带着明显的失落,许是如他所说,他平生最恨别人骗他,所以才这般恨。
忽然,他又呢喃了一句:“原来不是。。。。。。”
说完,便不再发一言,丧魂落魄的离开了,走了两步,脚步微微踉跄了一下。
孟九思望着他颓唐的背影,只觉得很奇怪,他不是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的悍匪吗,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们了?
她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也不敢轻易挪动步子,唯恐惊扰到他,只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直到他翻身上马,“驾”的一声扬鞭而去,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来。
待范江龙离开之后,众人才急急跑进了山神庙,经过一番地毯式的收搜,哪怕犄角旮旯都没有放过,连鬼娘的人影都没找到。
这时,穿地鼠终于醒了,吉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逼问他:“鬼娘在哪里?”
他刚从昏迷中醒来,什么情况都弄不清楚,只痛苦的直哼哼:“什。。。。。。什么鬼娘。。。。。。”
说话时,有些漏风。
孟九思心里虽然很着急,但又怕被蒋白莲瞧出什么端倪,只故作平静道:“就是住在这座破庙里的女子,毁了容貌,又残了一条腿的。”
他忽然反应过来了,“哦”了一声道:“是那个吓死人的丑八怪啊!”
蒋白莲不想无功而返,急问一声:“你知道她在哪里?”
穿地鼠忍着痛,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艰难的举起双手冲着蒋白莲拇指来回在其余四指上划了几划。
蒋白莲瞬间会意他是要钱的意思,她故作大方正要掏钱,孟九思已经拿出一个银袋子丢到他手里:“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他在手里掂了掂银袋子,嘴往下一撇,摆出一副不屑之色,又将嘴巴闭得紧紧的。
“你到底说不说?!”吉祥见他如此贪财瞬间怒了,将刀往他脖子上一横,“不说,老子立刻结果了你!”
“说,我说。。。。。。”穿地鼠立马乖的像孙子一样,结结巴巴道,“她。。。。。。她。。。。。。吓到我们二当家的了,二当家。。。。。。一。。。。。。一气之下一巴掌将。。。。。。将她拍死了。”
“。。。。。。”
孟九思的心重重一落,鬼娘竟然被范江龙杀了,那线索就断了?
“什么,鬼娘竟然被人杀了?”
蒋白莲更加失望,她原还想着将鬼娘接到孟府,那她就更有机会可以好好与孟九思拉拉关系,她完全可以毫无顾忌的打着和鬼娘叙旧的借口,光明正大的去陶怡阁。
在陶怡阁,她总会有机会见到孟秦的。
她不甘心的又急问一句:“既然她死了,那她的尸首了,怎么翻遍整个山神庙也没有找到?”
“二。。。。。。二当家的嫌。。。。。。嫌她碍眼,吩咐人将。。。。。。将她的尸首扔下悬崖了。。。。。。”
。。。。。。
回到孟府已是夜色深深,整座府平静如常,早在孟九思得知鬼娘已死,刚准备回孟府时,就迎来了孟秦。
孟秦先是言之切切的责怪了她一番,不该瞒着她擅自跑到这危险之地,责怪完之后,又怕她生气,反安慰了她一番。
这番柔情落在蒋白莲的眼睛里,几乎要羡慕坏了,一路上,她几度想要插话她父女二人之间,只是苦于找不到机会,若再强行插话又恐落了故意,让人以为她不够矜持。
好不容易谈到鬼娘,她终于有机会插话了,说话时,泪水涟涟,满眼哀伤,好像痛失的是自己真正的亲人一样,巴望着孟秦能怜香惜玉,好好劝慰她一番。
只是孟秦素来不懂女儿家的心事,只说了一句很官方的话:“还请蒋姑娘节哀!”
说完,他便不大作声了,鬼娘死了,他内心深处是失望的,但听蒋白莲含泪带悲的描述,又觉得鬼娘不可能是义妹夏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