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是我夺过去了。我……我我我一夺,你……你一松,把……把我给摔……摔摔摔晕了。你……你趁机把……把我的牌子给我偷……偷偷跑了!”
“嗨嗨嗨……”宇文成都说:“还记得这事儿呢,我没偷……”算了!甭给他解释了,“给我镋!”
“我……我我我不给!我……我我看看看你力……力气有多大!”
“给我!”
“我……我我不给!”
这两人这一回在这马上较起劲来了。
哎呀……宇文成都拽两拽没拽过来,心说话:行啊,我呀,旧计复施吧——你不给我,不给我,我……我送给你得了!如果再把这李元霸像刚才那样由打马上灌下来,摔昏了,那就省事了……想到这里,宇文成都又想往前送镋。
宇文成都想这事儿的时候,眼珠这么一转……宇文成都是个正人君子,平常没有那么多坏主意。但是,一旦真想坏主意的时候,他首先表现在自己脸上。这就是好人跟坏人不一样啊。这坏人可能想坏主意的时候,心念一动,就生出个坏水。宇文成都得先琢磨琢磨。他这一琢磨,脸上带出来了,眼神也带出来了。
李元霸一看,哎……哎呀!明……明明白了!又……又又想摔……摔摔摔我呀?我甭……甭甭等你……你摔,这……这镋我……我我我我不不要了!
宇文成都说:“你给我松开,给我镋!”
“我……我我我我不松!”
宇文成都说:“你不松,我松——”宇文成都正想松手呢——
李元霸刚说:“我……我不松!”他却突然把胳肢窝一打开,“给……给你呗!”
这下,宇文成都他还没松呢,还往自己那边拽呢。突然间,李元霸这边先松了,宇文成都乐子大了!这是两个力大无穷的大力士啊——你要先松,他得摔;他要先松,你得摔!这李元霸一先松,宇文成都由于惯性作用,“哎呦!”“?——”在马鞍桥上坐立不稳,身形往后这么一仰,双脚都脱了镫了。“哎呦!”“?——”“邦!”整个地由打马后鞧上给栽下来了!“嘡啷啷啷啷……”大镋也撒了手了。
李元霸一看,在马上乐啊:“嘿嘿嘿嘿……怎……怎怎么样?人……人人人不……不不可能在一……一个地方犯……犯两……两次错……错错误!上次,你……你把……把我摔了。这……这一次,我……我我我我把你……你你摔了。这……这这叫一……一一一一报还一报!”
程咬金在旁边一看,程咬金乐得!他还喊着呢:“元霸!赶紧过去补一锤,把他砸死了,拿你的金牌!”
“哎……哎,对……对对对对了!我……我我我得补……补锤去……”
李元霸往前催马,想探身补锤。但,李元霸身子太矮,胳膊太短,这锤也够不着。元霸一着急,“噌!”由打马上跳下来了,过来抡双锤就砸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虽然栽在马底下了,但这一回,并没有摔晕,就摔得脑袋“嗡”的一声,眼前金星这么一撞,宇文成都就知道不好,一听李元霸由打马上跳下来的声音,心知坏了!他赶紧地来个就地十八滚,“咕噜噜噜噜噜……”他往自己那方面滚,一边滚、一边喊,“快来救护本将!”这是宇文成都平生第一次喊自己手下兵将过来救护。
那时打仗,宇文成都哪叫别人围护啊?都是他救护别人呢。他一喊这一嗓子,那他手下的士卒可不能畏惧呀,保护大将是他们的责任呢,哪怕面对的是西府赵王李元霸呀。“呜——”这伙军兵往上一拥,有几个人过来搭住宇文成都又拖下去了。这是“二拖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心说:还行。怎么?这一拖,起码来说,是屁股在底下呢。刚才拖,我是脸在底下。你看我这半张脸全拉破了。这是谁干的事儿啊?宇文成都现在还琢磨这个呢。
“嗡——”这些兵卒们往后一拖。其他兵丁,往上一拥,先把李元霸围住了。他们的目的是救护宇文成都,可不想跟李元霸伸手啊。
他们不愿伸手不行啊。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程咬金在后面看得真切。程咬金一看:这要不让李元霸跟他们打一阵子,我这围解决不了啊。程咬金高喊了:“我说元霸!别放那宇文成都走啊?!放走了,你的金牌就再也找不到了!你现在赶紧追上去!谁拦你,你揍谁,直到把宇文成都怀中藏着你的那金牌给掏出来为止啊!”
李元霸一听,“哎……哎,对……对对!还……还还还得是我……我师爷想……想想得周到!闪……闪闪闪开!把都都都都都都儿给……给给我让出来!我……我我要卸卸他的甲,找金牌!”
这些隋军虽然不敢跟他动手,但是也不能放他过去呀。“这……这赵……赵王,我……我们没见金牌,您……您别动手。”
“闪……闪闪闪开不闪开?不……不不不不闪开,我……我我我可下……下下手了!”
“呃……赵……赵王,真没金牌,您别动手,咱们是自家人……”
“谁……谁谁跟你自家人啊?拿……拿我金牌!”“啪!”李元霸这脑袋也犯浑,反正刚才打了隋军了,开个胡同了,再打你们这些人,无所谓了!抡着锤,“噼啪!噼啪……”就跟这隋军打起来了。
这时,宇文成都已被人扶着站起来了,一看:“哎呀!李元霸!你要反了不成?”宇文成都一看,自己身后全是当兵的,心说:李元霸呀,你真地造反,那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这些当兵的就紧着你打,累死你,你也打不完呐!“众儿郎,给我上!弓弩手准备!绊马绳准备!非得要把这西府赵王李元霸生擒活捉不可!给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