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肖,可否借一步说话?”
肖晓迈着步子,竟有些忐忑:“不知,齐公子何事?”
两人走到偏廊,四下无人。只有蝉鸣萤火,盈盈不绝。
“悦儿他说他没有娘亲,又是叫你阿爹,这……”齐嘲风看上去十分烦躁。
肖晓抬头,眼里晦朔不明。
“齐某多谢肖公子对犬子费尽心力。”
肖晓愕然。
“什么意思?”
“有肖公子这样的贤士愿做犬子后父,齐某当真无以为报。”齐嘲风对肖晓的印象很好,总觉得似曾相识。本是好心,奈何闹了这样一个笑话。
肖晓看着齐嘲风一脸感恩戴德,竟然连一句嘲讽呵斥都说不出。
“只是不知……”
肖晓想笑。
齐嘲风眼底苦涩:“那人,葬…在何处?”
肖晓果断转身,免得忍不住气急败坏动了手。后父!他竟被这傻子认作了后父。呵,他简直要被气出个好歹。也罢,他现在比起死人,无非也就是会喘气而已,倒不如真的一了百了来得干净痛快。
“肖公子?”
肖晓回身,眼神淡漠。
齐嘲风愣了愣,这眸子实在是熟悉。他的记忆混乱模糊,唯一清晰些许的就是爱人的柔声呼唤,和第一次抱着悦儿嘴角罕见的淡淡笑意。可这眼睛…
“放心,你心头之人尚在人世。我不日便带你去见她。”肖晓说得要把一口白牙咬碎,“至于我,不过是一个无聊人,不劳费心。”
“你生气了?”齐嘲风皱眉,虽说肖晓语气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可就是觉得面前这人,好像满腹委屈,搅得他有些烦心。
肖晓有些寒心,便是走了。
…
不欢而散后,肖晓尽量避免了两人相处。即使是见了,也不做言语。齐嘲风越是误会得天差地远,他就越发不敢把话挑明。只是磨着,熬着日子。
“人之伦,父子恩,夫妇从……夫妇从,从”
“又记不得了?”肖晓看着齐悦然,神色严肃,“这都多少时日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前些日子练的字呢?给我看看。”
齐悦然不动,支支吾吾:“没,没写。”
“齐悦然。”肖晓提了音量,“阿爹说过的话,都记不得了?”
“记,记得。”齐悦然可怜兮兮埋下头。
“为什么要让你读书认字?”
“要,要有知识,才能成才。才能让阿爹和爹爹放心。”齐悦然可难过,要哭不哭。
“男孩子,哭什么哭。犯了错,要改正错误。哭,怎么解决问题。”在教育孩子上肖晓是个严父。
“唔,呼…我错了。”齐悦然埋着头搓小手。
“这是做什么?”齐嘲风刚接手了铺子,赶着回家看儿子。就发现儿子苦着一张小脸,苦成花猫,语气相当凶。
“我…背不住三字经。”小孩子有了靠山,就敛不住哭声,立刻放声大哭,可伤心可伤心。
“三字经有什么好背的。来,看爹爹给你买的小风车。”齐嘲风绝对是无原则宠溺的慈父。
“你这是做什么?”肖晓也有了火气,“孩子哪有这样惯着的,该他做到的事情,怎么可以说无所谓就无所谓。”
齐嘲风这几日被肖晓无视也满是不满,不懂得为何惹得对方不喜,这下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