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歌懵了,声音都忍不住哆嗦:“爷,我,我……”
王阙打断她:“无须解释,也不要再有下次。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说完,再不看她一眼,挥手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沈朝歌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出去。窗纸上的一个影子跟着闪了下。
王阙淡然道:“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
魏北悻悻地走进去,恭敬地递上一份信道:“这是王爷给三爷的。”
王阙伸手接过,拆开看了一遍:“我给王爷的军队提供资金上的援助,条件是王爷要帮我保住王家。这笔交易当中,不包括郡主。”
魏北笑盈盈地说:“可是三爷您想,两方结盟最好的办法无非是联姻。郡主是王爷的掌上明珠,她又那么喜欢三爷您。三爷若娶了郡主,不仅不用担心皇上那边儿,更可以得到王爷全力的帮助。眼下云州的局势……三爷您清楚的吧?”
王阙笑着看魏北,目光却极为凌厉:“就算王家如今没落,我祖母亦还是崇姚大长公主,定远侯府自先帝时定下的世袭罔替的尊荣也没有被剥夺。因此我不认为,你们有威胁我的资本。”
魏北的身体抖了一下,迫于王阙的气势,不得不畏惧地低下头。古州基本属于相王治下,魏北在相王府也向来是位高权重,平日里除了宝贝一样捧着的郡主,何人敢不给他魏公公几分面子?可他却不得不忌惮王阙。
魏北回到庆曦小筑,杜文月兴奋地拉着他问:“老北,怎么样?”
“郡主,三爷没有同意。”魏北老实而又为难地说。
“为什么?”杜文月不解地问。
魏北把王阙的话重复了一遍,又提到沈朝歌因为木十一被教训的事。杜文月皱了皱眉:“衡哥哥很喜欢那个木十一?不惜因为她跟沈姨娘翻脸?”
“那沈朝歌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不过是七爷的一个姨娘,暂管山庄,竟胆大包天,在三爷眼皮子底下耍心眼。”魏北道,“郡主以后可得小心此女。”
杜文月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她想的是:嫁娶之事可以慢慢来,感情本就需要培养的。衡哥哥跟父王眼下相互需要,她有许多优势,连谷雨都不足为惧,更不要说是一个沈朝歌和木十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一起打滚卖萌~~
☆、心悦诚服(修)
冬日降临,云州变得越来越冷。
选拔管事这天,山庄里头人山人海,连李药和杜文月都跑来看热闹。
第一场考核下来,兰君毫无意外地拔得头筹。她的算账本事是公认的,因此没有什么悬念。第二场开始时,所有人被分成五个一组,带入一间阁楼。阁楼分上下两层,王阙和董武等人坐在楼上,帘子放下,参加选拔的人在楼下,并不知情。
兰君被分在第二组,进到阁楼的时候,门忽然被关上。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跑到屋子中间,摔在地上,抬手拜道:“请您放过小的吧。”
虽然知道这是考试,但眼前之人的表演过于逼真,在场的五个人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一个腰间插着扇子的公子哥踱步出来,在屋中坐下,翘着二郎腿说:“你已经违例给我取了几千两了,也收了我不少好处,今天怎么忽然反悔了?”
那管事说:“爷您行行好,再借,这账面可就瞒不住了啊。小的要丢饭碗的!小的家中上有老下有小,都靠着小的吃饭呢!”
“我不管,今天你无论如何要再给我取五百两出来!”
兰君抽了抽嘴角,觉得出题的人绝对是故意的。那公子哥不就是王烁的形象吗?
这时,王阙在楼上问道:“几位,对这位管事,你们会如何处置?”
众人这才注意到楼上有人,纷纷吃了一惊。
一个青衣的年轻男子说:“我认为应该秉公处理,钱庄最要讲究手脚干净,这样的人不能再用。”
另一位中年男子反驳道:“我认为应该给他一次机会,他家中有老小需要照顾。”
留着胡子的男人摇摇头:“钱庄最讲规矩。如果钱庄里人人都知道自己有一次机会,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白衣的书生道:“难道规矩之外,不能讲人情吗?毕竟他不是自愿做出违法的事情。”
那四个人争论不休,兰君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董武忍不住问道:“木十一,你怎么不说话?”
兰君仰起头:“我同意钱庄不能再用此人,虽说事出有因,但立规矩就要遵守。人人都可以违反规矩,都可以破坏法度,就失去了立法的意义了。”
秦书砚皱着眉头问:“你的意思也是要辞退他?”奇怪,他平常教这丫头这么不近人情了吗?
“不,不是辞退,而是更换工作。钱庄选拔管事的时候,注重的是人品的刚正不阿。这人既然收受贿赂,就证明人品不佳,但是他家中有老小要照顾,辞退他显得王家不近人情。我觉得可以让他去冷门一些的行当做管事,这样既能维持家计,又不用给王家造成什么损失。”兰君侃侃而谈,原先对她十分不屑的另外四个人渐渐地收起了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