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反应。
两人之间,只有时间在轻轻流逝。
半晌,石云笙才站起身,他脸色暗沉,颤抖的手,青筋暴突,转身,一步一步向外走。
他无声,却好似,窒息。
丁青脸青唇白,捂着胸口,看着石云笙沉默的背影,竟哭不出来,却似有无尽的恐慌蔓延,心,越缠越紧。
她知道,石云笙只有在痛的要失语时,才会这样,沉默无声,转身离开!
她忍不住唤道:“阿笙……”
石云笙站住,却没有回头,浑身有种压抑的情绪。
“你怎么可以……”他似有怒气宣泄,却又生生止住,“这样对我!”
“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恐惧!!”
“就在你的眼里!”
“哈哈,原来你竟是恐惧我!!!”
他似压不住浑身的颤抖,隐藏的怒气濒临爆发,疯了似的跑出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丁青模糊的视线里。
“不……”丁青低哑喊道,空气里没有了石云笙,只有诀别的味道,她眼角含泪,摇头低语:“不,不是你,我恐惧的是我自己……”
为什么有个声音对我说:丁青!你的错,你该死!你是个罪人……
好几次,夜深人静。一把刀,在锋利的光下,手腕上,开出了血花。
这样的我,还可以爱你吗?
天色已晚,服务员第三次走到丁青身边,嘴唇动了一下,却终是没有开口,却给她换了杯温水。
两小时,女人纹丝不动,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绝望、孤独。
十分钟后,服务员提醒道:“美女,已经十一点,我们这里要结束营业!”
丁青好似在梦中被惊醒,木然的抬头,服务员重复一遍,她才回过神:“哦,谢谢,我……马上走。”
夜雨不懂哀伤,却又似乎在倾诉衷肠,在冰凉,好似丁青披身的衣裳。
丁青抬头,夜雨声声,谁又在听?
她慢慢的走,似在走一条多年前的路,那时候她有多痛,似万丈深渊,她只差临门一脚。
原来时间是细沙,已从指缝滑落。
她刚走两步,就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她反射性肘击,侧踢,身后一声闷哼,人却没有撒手。
听到那声痛吟,丁青如遭雷击,竟然是石云笙,他怎么没走?
不,他是回来,带着满身的酒气。
他抱的那么紧,似要握住流沙。
他在她耳边低低的,哀痛的喃喃似梦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