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所谓的喜欢、倾心,都只是些令人作呕的感情罢了。更何况,是被他这种污秽不堪的东西喜欢上。
谁能不作呕?
想一想,简直连他自己都要嫌恶心。
祁樱,永远都不会喜欢他。
风在耳边尖声啸叫,霍临春垂下手,笑了一下。桃花眼弯起来,往事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闪现。
他忽然想起那个为他取名的老太监。
“临春,这可是个好名字。”
老太监翻着书,凑出两个字,作了他的名,乐滋滋的。
他长大以后才知道,这是个阁名。
临春、结绮、望仙,全不是人的名字。
他终究也没能做成人。
头顶上,有花瓣飘落。
又是一年夏。
等到夏去秋来,秋尽冬至,才有下一个春日。
但他已经看不见了。
临春,临春。
春日才会绽放的她,当然不可能留在到不了春天的他身边。
这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事。
视线里一片黑暗。
烈阳消失。
祁樱的身影,真的不见了。
霍临春沉沉地坠下去。
如果……
“啪”,盛夏琉璃般碎开来。
世上哪有什么如果。,!
,要温床,也多的是人选。”
“我这块冰,显然不是霍督公的喜好。”
祁樱的脸还是冷的,但声音听上去很烦躁。
这种不耐烦,让她像个霍临春没见过的人。
“祁樱。”霍临春头一次叫了她的名字,“我对你,哪点不好?”
“我既没有打骂你,也没有凌辱你,你在我身边,吃穿住行,除了行,还有什么不舒坦?”
“我一根指头也没有动你,难道反而让你不痛快了?”
霍临春木着脸,问道:“你想给我温床不成?”
祁樱站在那,眯了眯眼睛。
嘴唇上的血渍,红艳欲滴。
她的美,向来是冰冷,不可亵玩的,可这一刻,因为那抹猩红,艳光四射。
“你果然是对我一见倾心了吧?”
霍临春抬脚向前,听见这话,才走一步,便停了下来。随他同来的两个手下,也有眼色地往后退了退。
这里只有祁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