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地捂着嘴巴,不顾手上还挂着点滴,身形不稳地直奔洗手间而去。
“雪夏!”厉景行放下手里的碗急忙跟了过去。
趴在马桶边,刚刚的吃的一点不剩的全吐了出来。但是就算胃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还是止不住的恶心。胃酸一阵阵地反上来,食道火辣辣地疼。不由自主地,眼眶有些发热。
“雪夏。”厉景行蹲在她身边,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着气。看她几乎是要把五脏六腑给吐出来,脸色僵硬。
最后实在是没力气了,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厉景行扯过一块毛巾,帮她擦擦嘴巴。
顾雪夏泪眼朦胧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扑进他怀里。在他耳边哽咽道:
“我好怕……景行,我好怕……”
厉景行身体猛地一僵,怕?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顾雪夏竟然说了这个字。努力地仰起头才能勉强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别急,我们慢慢来。我会陪着你,宝宝知道妈咪这么努力也会争气的。我和宝宝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收紧手臂,几乎是想要将她整个人刻进骨子里。
……
长长的飞机滑行道上,一架飞机起飞升空。
厉景行看着枕着自己肩头已经睡着的人,暗自叹了一口气。
卢卡斯说雪夏剧烈的呕吐状况并不是妊娠反应,而是她的身体在强烈排斥过食物之后形成了厌食现象。这种病症利用药物没有什么效果,而且她现在是孕妇,药物使用太多会影响胎儿发育。所以最好的方法是让她换个环境,暂时模糊苏楠去世这件事在她脑子里的影响,也许对改善这种厌食状况会有帮助。
听了卢卡斯的建议,厉景行把公司的事几乎全部扔下,也没有让韩森和卢卡斯跟着,单独带着顾雪夏出国散心。
……
北半球现在正是初冬,而南半球却正是天气怡人的初夏。
广阔的新西兰农场,放眼望去满是令人心旷神怡的绿色。一辆黑色吉普在农场间的柏油路上平稳行驶着,清新的夹带着青草香的风从半开的车窗吹了进来,好像心里所有的抑郁都消散在这清风之中,顾雪夏靠在椅背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嘴角浅浅一弯。
眼角余光扫到她嘴角的那个弧度,厉景行也忍不住莞尔。
最后,吉普停在了一栋别墅前,顾雪夏不等厉景行自己下了车。白色的雪纺裙被微风轻轻漾开一点。不由深吸一口气,精神一下清醒好多。
“雪夏,过来。”
厉景行从后备箱里拿出行李,然后叫了她一声。
顾雪夏依依不舍地再深呼吸一下,然后才朝着厉景行慢慢走过去。
一手牵着她,一只手拉着行李,朝着门口走去。
“先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我再带你出来逛。”
……
为了能让她每餐多吃一点东西,厉景行人生中第一次进厨房。而意外地,她也很给面子,每次都能吃下去小半碗饭,厌食的现象慢慢减少。来新西兰一周多,顾雪夏的情况一天天的在好转,虽然还是不怎么跟他说话。
“嗡~”豆浆机高速运作,发出轻微的声响。
男人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薄针织衫,正专心致志地守着炉子上的小粥,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把木勺时不时地搅拌一下。料理台上还放着刚煮好的鲜牛奶,热气腾腾,整个厨房都弥漫着一股牛奶的醇香。
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男人头也就没回,声音轻扬,“洗漱好了吗,早餐马上就好了。昨天晚上忘了问你想吃什么了,所以就都准备了一点。”
看着粥煮的差不多了,熟练地关火,正要放下手里的木勺时,始料未及地被人身后抱住。
厉景行身体一僵,以为是她又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赶忙放下手里的勺子,想要转身,但无奈被抱得太紧。
“怎么了?”眉宇微锁。
身后的人还是不说话,感觉她把脸往自己背上蹭了蹭,乖得像个小孩。
“雪夏?”声音微变,握住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正要强行拉开的时候,身后的人突然把脸贴着他的后背,语调轻轻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