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
他的声音依旧死水无波,没有丝毫起伏,“是替云小姐打的。”
说罢,他再次站定,像一座不可动摇的堡垒,继续守护在包厢门前,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仿佛在警告着其他人,谁要是再敢轻举妄动,下场只会比马萌萌更惨。
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攥紧,死寂如潮水般迅速蔓延开来,整个场景安静得针落可闻,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变得格外清晰而沉重。
张飞和老板娘的脸瞬间惨白如纸,那颜色好似被抽走了所有的血色,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他们两双粗糙的手,因常年劳作而布满老茧和裂口,此刻却紧紧攥在一起,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捏得发白,仿佛这样就能从对方身上汲取一丝力量。
他们的身体筛糠般抖起来,牙齿也“咯咯”作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马家千金的朋友被打了!
他们不过是在这街头巷尾靠小本生意勉强维持生计的小摊贩,平日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就怕得罪了什么权贵。
如今,却惹上了这等滔天大祸,他们这小小的摊位,连同这条承载着他们生活希望的街道,怕是都要完了!
老板娘绝望地闭上眼,浑浊的泪水无声地滑过她沟壑纵横的脸颊,那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她半生的辛酸与无奈。
她心里后悔不已,让人骂几句,忍忍就过去了啊,何苦要闹到如今这无法收拾的地步呢?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马萌萌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猛地跳开老远,她那穿着高跟鞋的脚“噔噔”地往后退,每一步都显得慌乱而无措。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极大,惊恐地看着小王,仿佛小王是一只随时会扑上来将她撕碎的猛兽,生怕下一个耳光就落在自己脸上。
她从小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此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王莎则彻底懵了,她站在原地,脑袋里一片空白,仿佛被人重重地敲了一闷棍。
她捂着自己瞬间红肿起来、印着清晰指痕的左脸,精心描绘的大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里面全是不可置信的茫然。
从小到大,她一直是被家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敢动她王莎一根手指头?
可今天,这个看似沉默寡言的司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几秒钟后,剧痛和前所未有的羞辱如同熊熊烈火,终于烧穿了她的理智。
她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狮,披头散发,妆容狼藉,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已变得面目全非,口红蹭到了脸颊上,眼线也晕染开来,整个人看起来既狼狈又恐怖。
她歇斯底里地指着小王和云语嫣尖叫:“你!还有你!你们死定了,马萌萌的爹是马振雄!”
“马家的马振雄!在咱们这古城,谁不知道马家的厉害?”
“我要扒了你的皮!抽烂你们的脸!让你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要划破这死寂的空气。
她看了一眼马萌萌,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期待,大声喊道:“打电话,这帮人居然连你都威胁,难道你爸不管吗?”
“快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带人来,把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狠狠教训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