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所以我惊惶失措。
&esp;&esp;而他也立时离开了我的身体,松开双手,静静朝我看了一眼。
&esp;&esp;然后张嘴吞下那团色泽变得已有些暗淡的光珠,他对我微微一笑:“多谢。”
&esp;&esp;我不知该怎么回应,只能用力抹了下嘴唇,也朝他笑了笑:“客气。”
&esp;&esp;他没再继续说些什么,似乎刚才的举动再次耗去他大量力气,他在我身旁躺倒下来。
&esp;&esp;我没有避开,因为全身脱力。
&esp;&esp;此时洞外的雨又匆匆坠落下来,似是在迫不及待洗净外面那片浑浊的空气。
&esp;&esp;雨点打落在树叶上的声音很好听,我静静听了一阵,然后问:“是不是暂时又走不成了。”
&esp;&esp;“已无需急着离开。”
&esp;&esp;“为什么。”
&esp;&esp;我再问。他没再回答,转过身背对着我,似乎已全然没有与我继续交谈的欲望。
&esp;&esp;我便也翻个身背朝向他。
&esp;&esp;过不多久,却听见他又将身子转了过来。距离因此变近,细不可闻的呼吸像他柔软的尾巴,轻拂在我脖子上,有些痒,不知为什么又让我有点想哭。
&esp;&esp;我只能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洞外的雨声上。
&esp;&esp;似乎一切能籍此变得模糊,但过了片刻,我听见他轻轻问了句:“素和甄在燕归楼里对你究竟做过些什么,丫头。”
&esp;&esp;一瞬又重新被他拉回神智。
&esp;&esp;我沉默了阵,答:“这似乎和先生无关。”
&esp;&esp;他便没再继续说什么。
&esp;&esp;呼吸声依旧轻而平缓,似乎我的回答并没对他起到任何作用,于是没再能忍耐得住,我在心里一波难以抑制的刺痛过后,闷闷地问了他一句:“先生真的不知道我究竟是谁么。”
&esp;&esp;“你是谁?”他沉默,然后反问。
&esp;&esp;“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先生是水性杨花么?”眼泪终于跌落出眼眶,我希望他没能听出我话音里的颤抖。
&esp;&esp;他倒也确实没有听出来,因为紧跟着,我听见他吃吃一声笑:“哪有用水性杨花去形容男人的,傻瓜。至多是个风流倜傥。”
&esp;&esp;“你的心上人可知道你的风流倜傥。”
&esp;&esp;“知道。”
&esp;&esp;“所以这就是她不在你身边的原因么。”
&esp;&esp;“这似乎也与你无关。”
&esp;&esp;这回答令我没能忍住呼吸间的一阵颤抖。
&esp;&esp;连带肩膀也微微颤抖起来,不知是否因此,他将手往我肩上轻轻一搭,然后沿着衣袖慢慢将手指滑到我腰上:“从背影来看,你同她倒也有点相似。”
&esp;&esp;“先生请放尊重些。”说完,我伸手想将他爪子拍开,奈何他早已先一步避开。
&esp;&esp;于是这一巴掌不偏不倚拍在了我自己身上,又一颗眼泪因此滚落下来,我没能忍住抽泣了一声。
&esp;&esp;所幸雨声很快掩盖了这点声音。
&esp;&esp;由此终于获得彼此间一阵短暂的寂静。
&esp;&esp;然而正当我以为可籍此稍稍缓解一下情绪时,仿佛有意对我不依不饶,在又一波急雨啪啪打落在洞前树叶上时,狐狸忽然再次伸手过来,将我披散在身后的长发轻轻撩开:“才发现你的衣服都湿透着,这种样子怎的能睡得下来?”